众将领从四方赶来,大厅内特别安静。
唐云峰于上座愁眉不展,见众人哑口无言心中不悦,“这帮人平时热血沸腾,听到打仗异常兴奋,今天却如此安静,莫不是怕了魔族不成?”
盯向胡俊说道:“胡将军,给他们拿出来吧!”
山雨欲来时,总有一片云先裂。
那日清晨,鸣州城外的麦田泛起金浪,农人弯腰割穗,镰刀划过茎秆发出沙沙轻响,如同低语传递着大地的秘密。
忽然间,风止了,麦穗凝滞在半空,仿佛被无形之手按住。
紧接着,一道音波自地底深处升起,不似雷鸣,却更像千万根琴弦同时绷断??清脆、尖锐、带着撕裂感的震颤贯穿百里。
麦田中央,一名老农跪倒在地,双手捂耳,指缝间渗出血丝。
他嘴唇哆嗦,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不只是他,方圆十里内所有生灵皆陷入同样的困境:鸟儿从枝头坠落,犬吠戛然而止,连溪水流动都似乎慢了一拍。
这是“静脉反噬”
??当覆盖全国的情绪网络崩塌后,残留的控制频率并未彻底消散,而是沉入地脉,潜伏于山川河流之间,伺机回扑。
它们不再是整齐划一的催眠旋律,反而扭曲成狂躁的杂音风暴,在某些节点突然爆发,吞噬一切真实之声。
消息传至回音墟,盲女执杖而起:“它醒了。”
旅人的身体虽已化作山脉刻痕,但他留下的共鸣印记仍在世间流转。
每当有心音响起,那青光便会微弱闪动,如呼吸般回应。
而此刻,万声宫留音碑残片在地下三尺自行震动,碑文最后一行字悄然浮现新句:
>“静极生噪,伪安必溃;
>唯真乱者,可承灵道。”
阿芜站在碑前,红痕在眼中燃烧。
她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结束,只是换了一种形态继续。
曾经是明面上的禁令与封杀,如今则是潜藏于日常中的听觉瘟疫??让人听不见自己,也听不见他人。
她抬手抚过光琴,十指轻拨,一缕细若游丝的音线射向天际。
虹桥再度显现,但这一次,并非通往某座具体山峰,而是分裂成七十二道支流,洒向九州各地。
每一道桥影落下之处,便有一名“闻声者”
睁开双眼。
他们本是普通人:卖豆腐的老汉、采茶的少女、修钟表的独眼匠人、街头拉二胡的流浪汉……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曾在某个深夜,听见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低语。
有的是在梦中听到亡妻哼唱未完成的小调,有的是在暴雨夜里察觉屋檐滴水竟组成一首失传古诗的节奏。
这些声音无法用常理解释,却深深烙进灵魂。
而现在,他们被唤醒了。
第一站,落在北境边陲小镇“哑河镇”
。
此地十年无雨,井水干涸,镇民以泪代饮??因悲痛过度者,泪水咸涩可煮盐;欢喜者,则泪如清泉。
传说此地曾有一口“哭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