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不对劲的人明明是他秦艽!
薛灵玥瞪着他,“他是最先接触案子的人,那日本要陪母亲去圆觉寺上香,衣服都来不及换便赶到河边,他是个捕头,关心案情,有什么不对劲?”
话已至此,薛灵玥隐约也觉得有点怪。但心头怒火雄雄,让她分不出神细想,脑子气得都要烧烫了,
两人熟识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数月,但一同挨过刀,坠过崖,几经生死都从未红过脸。
薛灵玥被他这么一吼,心里也觉得委屈,“秦艽,你别无理取闹!”
吵到这份上,再说下去便要伤情分了。
秦艽脑子里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强行憋着一口气,也不回嘴,就睁着两只眼睛回瞪她。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说一句话。
最后到底是薛灵玥率先败下阵来,她气得一跺脚,把他一个人撂在这儿扭头就走。
何瑛进衙时,正好瞧见不远处薛灵玥气呼呼的背影。
因着薛灵玥的缘故,何瑛如今对秦艽还算熟识。
“何瑛姐……”秦艽看见她,委屈地喊了一声。
想到之前与他二人用饭时的情形,何瑛灵关一闪,快步进衙,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了这是?该不会是——因为沈凌?”
“怎么连你都知道了……”秦艽撇着嘴。
何瑛发笑,这小子耷拉个脸,原来是拉人替他评理呢。
他眼巴巴地看着薛灵玥离开的方向。
何瑛道:“沈捕头不像是个朝秦暮楚之人,他身边应当有人了,你犯得着为他与灵玥置气?”
秦艽回过神,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何瑛:“我先前也只见过他一回,就是在河边捞尸那次,当时他脖子上明明带着痕迹,四五个红痕可打眼了,也就灵玥这个不经事的姑娘看不懂。”
秦艽脑中过电似的,一瞬间,此前种种疑惑都被串联起来。他心头一震,转身便往左卫去。
何瑛一愣,见他走远几步,又停下来招手:“多谢了,何瑛姐!”
神一阵鬼一阵的。
与灵玥还真是一个性子。何瑛站在原地,虽仍不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嘴角微微却弯起,透出笑意。
左卫书房,宋钰还保持着与下晌一致的姿势,端坐堂中,蹙眉反复审视着手中的门房册子。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气喘吁吁:“师兄,我想去把沈凌抓了。”
宋钰注意力还在手中的册子上,随口道:“嗯,那你先……”他倏地抬起头,不可思议:“把谁抓了?真是胡闹!不能因为人家来卫所找过薛灵玥,你就公报私仇罢?”
秦艽脑袋都要炸了,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他何时来找过她?我怎么不知道!”
看他越来越无法无天,宋钰气息一沉:“你若静不下来,先滚去院里扎一个时辰马步!”
舒朗的眉眼中透出几分冷厉,说罢,重重将册子甩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