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就觉得,我也能看这个?”她问道。
“那是当然!”王德元斩钉截铁,“我这人做生意,讲究一个眼缘,至今没错过。我第一眼看到您,就觉得您气度不凡,沉静安稳,绝对是能镇住场子的高人!那些半吊子大师跟您一比,简直就是萤火跟皓月争辉!您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林雪薇心里一阵无语。
她这社恐带来的疏离感,到了这位王老板眼里,居然成了“高人气度”。
“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去一趟?”王德元满眼期待。去是可以的,但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过去。看来等回去把工作室开起来以后,得把招人纳入日程了。
转天,她带着临时雇来的保镖再次来到民俗街,王德元早就候着了。
“我的车就在街口,老师,您请!”
王德元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司机已经等在路边。他殷勤地为林雪薇拉开车门,等她和元宝都坐稳了,才绕到另一边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驶离了喧闹的民俗街。
车上,王德元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他不仅详细描述了宅子里的各种怪事,还顺便提起了自己是怎么盘下这处宅子的。
“……说起来也巧,这宅子原来的主人急着移民出手,我跟另一个搞收藏的,姓赵的,都看上了。那姓赵的跟我磨了好几天,想让我让给他,我没同意。生意场上的事嘛,价高者得,最后还是我拿下来了。”
王德元呷了一口司机递来的热茶,颇有些得意,“不光是这宅子,前阵子拍卖会上一对明代的甜白釉小碗,他也想要,最后也被我拍走了。还有上个月,我从乡下收了个前朝大户人家的拔步床,雕工那叫一个绝!他后脚就跟过去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你说巧不巧?”
林雪薇安静地听着,心中却是一动。
又是宅子,又是古董,这位王老板和那个姓赵的,梁子结得可不浅。
“那个姓赵的,没再找过你?”她状似随意地问道。
“找啊,怎么不找。”王德元撇撇嘴,“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阴阳怪气地说我那宅子风水不好,让我趁早出手,别到时候亏得血本无归。还特别‘好心’地给我推荐了个大师,说是什么山下来的高功,法力无边。”
“那你请了吗?”
“我才不信他!”王德元哼了一声,“那姓赵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越是推荐,我越觉得这里面有鬼!再说,他推荐的那个大师,自己主动给我打电话,就差拍着胸脯保证药到病除了。我跟您说老师,我见的‘大师’多了,越是这种上赶着推销自己的,越是没真本事。真正的高人,都跟您一样,得三顾茅庐才请得动!”
林雪薇:“……”
原来是同行衬托得好。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这拆穿骗局时的“高冷”,加上不爱说话的社恐本色,完美戳中了这位王老板对“高人风范”的所有刻板想象。
车程约莫半小时,在一片闹中取静的老城区停了下来。
王德元的宅子是一座典型的青砖黛瓦三进院,朱漆大门上挂着两盏古朴的灯笼,门前还有一对半人高的石狮子,看起来气派非凡。
林雪薇开启了【气运视界】。
想象中那种代表“凶宅”的、铺天盖地的黑灰色气流并没有出现。
整座宅邸的气运,呈现出一种稳定而中正的淡金色这是属于建筑物本身、沉淀了百年岁月才形成的气场,温和,厚重,无害。
但是——在这片纯净的淡金色背景之上,却有几缕极不和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