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天到晚薰薰薰,干脆把自己薰成一块腊肉得了。”
冬叶给主子奉上一盏茶,小声劝:“姑爷身子骨再差,那也是李家嫡长子,小姐又是他的正头娘子,说出去总是有几分脸面的。”
张倩儿冷笑一声,“如今我哪还有什么脸面,不被他打死已是万幸。”
话刚落音,便见何曼云一阵风般跨进了隔壁的正屋。
张倩儿疑惑:“也不知这老虔婆急火火跑来所为何事。”
冬叶安慰:“这老虔婆连个妾室都斗不过,小姐怕她作甚。”
张倩儿握紧茶盏,道了声“也是”。
正屋里。
李建业抬头瞟了何曼云一眼,有气无力:“母亲怎么来了?”
何曼云仍是一副气急败坏的神色,“我不来,你这头上的绿帽怕是都要与天齐高了。”
李建业蹙眉:“母亲说话勿要这般难听。”
“你还嫌我说话难听,你不知道的是,你这位少夫人做的事怕是更难看。”何曼云说着吩咐门口婢女:“去将少夫人叫过来。”
婢女低头应“是”,转身去叫张倩儿。
不过片刻,张倩儿便入得屋来,故作乖巧地施了一礼:“儿媳向婆母问安。”
何曼云语气狠戾:“你来了就好。”
说完便当着她的面将手里那封信递给李建业:“儿子,你先看看这个。”
李建业支着胳膊坐起来,接过信件浏览了一遍,随即面色发青,牙关紧咬,一双眸如毒蛇伸出来的信子:“你竟然恋慕谢无痕?”
张倩儿怔住,显然毫不设防,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李建业吃力地从榻上起身,刚站稳,便引发一阵激烈的咳嗽。
何曼云忙上前给他捶背:“儿啊,万莫为这个贱妇气坏了自个儿身子,不值当啊。”
张倩儿听到“贱妇”二字,面色一沉:“婆母勿要冤枉人。”
李建业接过话头:“你还有脸说我母亲冤枉人?”
他将那页信纸狠狠甩到张倩儿面前:“你看看,这可是谢无痕亲手写下的。”
张倩儿急忙接过信纸查看。
不过片刻,她便气息发颤,连手也跟着颤起来:“不……不是这样的,那……那谢无痕在撒谎……他在撒谎……”
女子名声大过于天,没想到谢无痕竟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报复她。
这是不顾情面活生生将她往绝路上逼啊!
她怎能承认、怎敢承认!
李建业自然不信她的抵赖,大喝一声:“关门,拿鞭子。”
奴仆牛二应了声“是”,转身去关门,并拿来了鞭子。
一旁的何曼云面露忧色:“儿啊,你这身子骨,吃得消么?”
张倩儿心头掠过一阵恶寒。
明明挨打的人是她,这个老虔婆却心疼施暴人吃不吃得消。
李建业这会儿咳也不咳了,目光里还带着几许邪性的亢奋:“母亲放心,惩治这个贱妇,我还是有力气的。”
张倩儿跪地乞求:“夫君,你别信那谢无痕的胡话,我是被冤枉的……”话未落音,长长的鞭子如一尾响蛇扫过来,屋中便只剩了张倩儿凄厉的哀嚎声……
第50章报应
春华院里。
春兰一边给苏荷梳妆,一边小声禀报:“我刚听吴生说,姑爷这次对正院那个梅子,还有那个张倩儿,下了狠手。”
苏荷一顿:“下什么狠手?”
春兰答,“昨儿个向晚,梅子被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