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紧绷的肌肉,引发一阵无法抑制的痉挛。
就是这一下。
趴在床边的李离,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几下,幽幽转醒。
他的眼神起初混沌迷蒙,薄雾笼罩的湖面。
当他看清程肆正睁着眼,直勾勾看着天花板时,
那片迷雾瞬间被狂喜的光芒撕裂。
“程肆,你……”
程肆抓住他开口的瞬间,仿佛用尽毕生力气,猛地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去!
那份滚烫的温暖,骤然消失。
李离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五指还维持着包裹的姿态。
指尖冰冷,心脏温度也随之抽离。
程肆整个人翻身转向床内,弓起背,蜷缩成一团。
那个紧绷、拒绝的背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墙,
将自己与李离彻底隔绝在两个世界。
他如被逼绝境的刺猬,把所有柔软的腹部都死死藏起来,
只留给这个世界一身尖锐、不准靠近的硬刺。
李离眼中的光,一点点,一寸寸地黯淡下去,最后熄灭成死灰。
他缓缓收回悬在空中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皮肤抽离时,
那粗糙又决绝的触感。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输液管里药液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
规律,冰冷,为无望的爱倒数计时。
李离看着那个背影,胸口巨石压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的痛楚。
他却没再上前。
他起身,动作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他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
水杯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声响。
“要不要喝点水?”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放得极轻,
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的试探。
程肆纹丝未动。
他现在只想乌龟般缩在自己坚硬、无人能打扰的壳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自己这具被玷污的身体,
只能用这种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封闭一切。
李离也不再说话。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在床边,守着那个沉默的背影,
仿佛要用自己的存在,为他筑起一道无形的、安全的墙。
直到一阵拆门般的重击,悍然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门被猛地推开。
幽灵大步走了进来,黑色的马丁靴重重踩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