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机场?”孟钊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声音是机场广播,“你要去哪?”
方汀看了眼航班信息,思索了一下,心念微动:“回安州。一个小时后起飞,你来接我吗?”
安州,孟家别墅。
孟钊愣了下,他霍然起身,将正坐在他旁边专心致志刷微博的焦小仙吓了一跳,秀眉一竖,没好气地:“你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我出去一趟。”孟钊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就朝外跑。
那急吼吼的模样,看得焦小仙纳闷,她忍不住问:“出什么事?”
“没事,方汀要来,我去接她。”
说完,门砰一声关了,只留下焦小仙一脸茫然。她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眼手机正停留的微博页面,想了想,继续十指翻飞和评论区那些怼方汀的黑子战斗。
三个半小时后,飞机落地城阳机场。
“怎么突然回来?”
孟钊熟稔地将方汀肩膀上的包拿过去,那是一个中性的黑色香奈儿流浪包,容量挺大,装方汀一套初夏的换洗衣服刚好合适,只是重量稍重。
“我一会儿跟你说。”方汀揉了揉被勒得有点疼的肩膀,道:“你先说你查到的那个人是谁?”
今天是工作日,机场人并不多,两人并肩走在空旷的机场,格外醒目,来往不少人都在偷偷瞧两人。
孟钊不自觉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移动身形,将方汀挡在身侧,等确保完全隔绝掉那些视线后,他才开口:
“那个经理人说,他那边的资源全都是一个叫谭隆霆的人给他的,两人约定的分成很可观,但前提是必须保密,且只能在安州寻找客户。”
“你确定消息准确?”方汀眉心已经拧紧,她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谭隆霆的名字。
他哪来这么大胆子,敢私下卖千翎的地?
孟钊道:“不会有错。那经理人还说,谭隆霆专门跟他交代过,说卖地的事一定不能走漏风声。”
方汀罕见地沉默了,她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千翎集团大会议室内,各大股东齐聚一堂。
刘疏同端坐在席间首位,身为集团财务总监的徐书月则站在投影幕布旁边,她个子不高,但气质干练,她似乎对这样的场面已经游刃有余。
其他股东听完汇报都没作声,只一脸严肃,苦大仇深地翻看着面前摆放的纸质财务报表。
仅仅是今年的一二季度,全集团的收益就环比下降了近百分之三十,完全处于亏损状态。
更别提刘疏同私自套取的合川制药那两亿,虽说跟楚家借的钱填补上了资金缺口,相当于变相平了帐,但如果再把这两亿加上,那财务报表只会更难看。
刘疏同和站在最前方的徐书月短暂交换了一个眼神,但她却莫名从徐书月眼中读出一丝异样。
不知为何,刘疏同心咯噔了下,没由来的一阵心悸。
“各位股东有话直说吧,就别卖关子了。”刘疏同按捺下那抹心绪不宁,率先打破安静,她面上不显,嗓音听起来依旧沉稳有力。
在场都是持股份额较大的几位大股东,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又低声交谈许久,才终于有代表开口。
“是这样的,刘总,我们几个股东都认为,城南那块地现在没什么保留的必要,开发的意义不大。再者说,你们事前提出的招商融资到现在都没有进展,中间还出了这么大岔子,险些给集体和其他股东们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实在是令大家失望。”
“你刚才也听了徐总监的汇报,从去年四季度至今,整个集团的账务完全处于资不抵债的情况,所以我们建议能挽回大部分损失就是最好的。只是不知道刘总认为这个方案如何?”
股东代表最后一句询问完全是多此一举,任何人都能听出那是带着答案在问问题。
但刘疏同还是觉察出其中的异状,按照她继承的股权占比,她是有权直接否定这个决策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股东却看起来运筹帷幄,好似打定了主意她不可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