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是早前紧急赶制的,里边有蓁蓁的手笔,甜到发腻。
徐青君并不嗜甜,却在两双眼睛的紧盯下,将自己那份吃了个干净。
蓁蓁很是满意,她的心意没白费。
宁简略失望,小禾苗没坏习惯了。
这次庆生来得意外又仓促,但几人准备的礼物却并不寒碜,小姥姥打的弓,蓁蓁出品的相册,宁淮的翡翠白菜。
几双眼睛看向什么也没拿出来的宁简,后者笑眯眯往徐青君身上披上件防风外套,发起邀请:
“出门兜风吗?”
室外,风吹得林叶哗哗响。
室内,于众人讶然目光里,徐青君点头应好。
宁简粲然而笑,拎出早早准备好的装备递给她。
上衣略大,暗藏心机的小宁拿自带的围巾将人裹得严严实实,才放她出门。
宁小舅舅心情复杂。
人比人,命不同。
他当初怎么没这待遇。
有一种冷,叫别人觉得你冷。
徐青君重重叹口气,头盔的玻璃面罩霎时浮上层水汽,在一片雾蒙蒙的视线里,另一只头盔正面凑上来敲了敲她的。
宁简闷闷的声音穿透双重阻隔传进她耳中。
“徐青君,上车后,抱紧我。”
及至启程,徐青君总算生出几分迟疑,手臂悬停在半空,始终难以落下,直到外来的牵力带着它们搭在宁简腰间。
后视镜里映着宁简的笑眼,他安抚般拍拍徐青君僵硬的胳膊,也不管人是否能听见,高声宣告:
“出发了!”
呼啸的冷风一点点剥去人身上的热度,徐青君僵硬的胳膊反而在紧贴的热度里逐渐柔软下来。
就像她于不知不觉中软化的态度。
可孩子气的想法又能持续多久呢。
徐青君在一次次被雾气蒙蔽的视野里自嘲地掀掀嘴角。
数月前她还因宁简选择留下来欣喜,现如今却在为此苦恼。
人都是善变的。
很快,这些想法被更急促的风声吹得七零八落。
阴云遮蔽的天空不见半丝星月光。
灯光点缀的大地上却有霓虹流星划过。
随风舞动的林木,灯火寥寥的楼屋,暖光晕染的大排档挡风棚,全在飞速倒退中斑驳成色块。
宁简带着她漫无目的似地跑了很久,跑过许多她曾无意漫游过的地方。
最终,彩色流星落到月亮湖畔。
湖边营地中,某处帐篷亮起灯,在风声的伴奏中,音符自吉他里流淌下来,跃进咕咚冒泡的暖锅里。
吉他弦在宁简指下轻颤,面条在热汤里无助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