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爸妈不知道我当警察,不想他们知道。”她内心忐忑地解释道。
“那,不告诉他们也行,先回家住几天。”他客观地帮她分析。
她找到一个蹩脚的借口:“……现在看见他们我会哭出来。”
“哭一场发泄一下也好。”
“我早上在你怀里哭过了!”她急道。
“……那你想去哪里?”
“我……”她两手焦躁不安地搅和在一起。
“去朋友家?”他平常地问道。
“我,我想去你家。”她音量微弱,说话的内容却仿佛在平地抛下一颗惊雷。
宋冬逸瞬间安静下来,连刚才开车,食指时不时敲方向盘的动作都骤然停止。
人在遭遇极度恐惧后突然获救,会表现出比平时更强烈的情感依赖。余未确实想见父母,但更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好好说说话,解释之前的气话,也说清楚她的心意。
没有比他家更好的场所了。
那个两人曾经依偎在一起的小家。
宋冬逸沉默好久,说:“那怎么行呢?”
“你家里有其他人么?”她小心地问。
“……倒是没有。”
她一个女孩子提这种要求,十分担心他会轻视她,能说出来是鼓足了勇气的。
可他却拒绝,余未不可避免地失落起来:“那有什么不行的……”
他又静下去。
她想起上次她主动抱他,他那过度的反应,有些不高兴地直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很轻浮。”
“我没有。”他否认得很快。
“我只是,有话想跟你说,并不是……”她害羞地支吾起来,声音逐渐低下去,“要跟你发生关系。”
他身形一颤,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我没那么说。”
“那……”见他迟迟不接受,她愈发脸皮薄,头埋得很低。
“只是,”他停顿,“一起住对你不好。”
“什么一起住,又不是同居,”她话音刚落,想到什么画面,脸上发起热来,“……在朋友家,借宿一宿。”
她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那么多朋友就偏借宿前任家是吧。
她心虚得滴汗。祈求他不要揭穿她,也不要调侃她。
他不说话。
余未偷偷看他一眼,见他手在方向盘上握得死紧,催促道:“行不行啊?”语气猴急。
“我还是送你回……”
余未微恼地打断他:“你不让我住,就让我在这下车!”
他深吸口气,耐心劝解:“你别闹了。”
“停车,”她那么拼命去提这个羞得要死的要求,他竟全然不给面子,她把心一横,口无遮拦,“我去其他男人家住。”
“啧,”他轻微啧舌,在红灯前猛地刹车,转过脸来,眉宇间隐见愠怒,“你再说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