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后想了良久,与思鸿说道,“这本秘籍讲的是如何用最少的内力,化音为有形,这倒像是为我量身而作一般。”
忽然想起闵锋所说的奇人,问道,“这莫非是那日你管家所说的怪人所著?”她看向思鸿,“你们去找他了?可曾问过令牌之事?”
思鸿回道,“这不是那怪人所著,他要收徒弟,岂会轻易把秘籍给咱们。但我也是听锋三叔说起,才记得庄上曾经也收藏过一本类似的功法,当时我便想,何不取来给主人练。”
虞音嫣然一笑,“这可要谢谢你了,这书极为精妙,是部很好的武学,而且又刚好适合我。”说着又翻了翻,突然问道,“咦?这字迹…怎么像是你写的?”
思鸿听后一惊,连忙回道,“那…那书院老伯不肯把秘籍给我带走,我这才抄录一份…”他又岔开话题道,“此卷可比那怪人所著要凝练的多,想必他太太太师父才能有此见地。”
虞音听后又是一笑,“那我到时以他太太太师傅的身份,去让他告诉我令牌之事。”
二人相视而笑,虞音又道,“去把我七弦琴取来。”
思鸿四下里找了找,将七弦琴从一处小几上拿了过来。
虞音将琴放在书案上,递给思鸿一张图纸,“你把这个背下来,以后出入山谷也方便。”说罢便照着思鸿给她的心法抚弦试音。
这图纸乃是谷北洞中的地形图,思鸿昨日给众女的可没有记载到这里。
他看后不禁暗惊,“这比锦绣联居的奇门石阵要复杂数倍都不止。”随即言道,“我就说山庄的石阵如何困不住主人,原来是这样。”
“哼,你那破石头怎能与这相比?”虞音边抚琴边回道。
“是极,是极。”思鸿连声应着,又问,“明日主人不带我下崖去吗?”
“这下坠的力道却又不同,我只可带你上崖。明日你自山中出行,我与轻雪挽风前来接你,咱们再一同北上。”
思鸿喜道,“还是主人想的周全。”
他二人一个抚琴练功,一个默记地图,直至亥时过半。
虞音越练越觉得这心法深不可测,它不仅可以用极少的内力驱使琴音,甚至运转间可徐徐增加自身的原始功力,每运行一个周天,便觉神清气朗一分。她又与七弦琴如同一体,修习起来便快许多,不觉间已将秘籍练完七八成。
思鸿在旁也暗自赞叹,佩服她的武学天赋。
虞音止住琴弦,对思鸿道,“你若饿了便去外面摘桃子吃,可别说我怠慢你,我这本就没甚么吃的。”
思鸿嘿嘿一笑,“主人练了这许久,不如同去走走。”
虞音看了看最后三页书卷,“好罢,我带你去!”
他扶虞音出了院门,二人边走边聊,“主人你练到何处了?觉得难吗?”
“此功与琴道相合,对琴越熟悉,修练的也就越快,想必再有数日便可完成,月余之后当可纯熟。”
思鸿听后喝了声彩,“主人果真厉害,若是换作我,怕是真要练个七年八载。”
虞音“嗯”了声,又道,“若为修习此功而新学琴艺,确实七八载难成。”说话间带他来到那条溪流边。
但见星河璀璨,月华如练,加之谷中幽香浮动,思鸿说不出的欢喜,他向西面高山长啸一声,回响空谷久久不散,虞音唇边含笑,轻拍他后脑。
“主人,过了日落那段阴暗时刻,一切又都好起来了。”
不知他这话是单单指眼前,还是别的甚么,虞音只浅笑望着他,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