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好似有木材在壁炉中燃爆,温馨而热烈。
林茉静默在原地,感觉自己仿佛被裹进又厚又暖的毛毯里,心里软得不像话,眼底也泛着隐隐潮热。
他真的懂她。
唇角不由得扬起,转瞬又觉得有丢丢矫情,她别过脸,身体往下一滑,溜进被子里,然后,露出一双眼睛,眸光灼灼地望着身侧的男人:“谢谢你,陆砚骁。”
“谢什么?”陆砚骁关掉台灯,在旁边躺下。
“很多。”林茉顿了下,却一时有些难以启齿此刻的感动,便在众多要感谢的由头里,随意挑起一个,“谢谢你刚给我弟弟辅导,不好意思啊,今天又麻烦你了。”
漆黑的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男人没有搭腔。
林茉以为他就这样要入睡了,遂将眼睛闭上,等着困意到来,但大约一分钟后,旁边床垫发出动静,男人朝她这边侧过身来,似乎还靠近了些,她可以闻到一种未曾闻到过的香味。
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她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想闻得更真切一些。
“林茉,昨天在医院,我怎么说的?”男人声音懒懒的,像是很平常的聊天商量,而非疑问抑或质问,“不许再跟我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林茉喔了声。
他昨天说的是,“被你麻烦,我很乐意”,还说“被你亲了三次,不公平,我得讨回来”,说“等你眼睛好了再还”……
林茉不自觉地往男人那边挪了挪,那味道不是香水,也不是护肤品。怎么形容呢?可能像是那种刚成熟、外壳是绿色的玉米的清新气味,淡淡的,越靠近他的身体,这种味道越清晰。
很好闻,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怎么了?鼻子不舒服?还是感冒了?”她的古怪行为还是被男人觉察到了,陆砚骁起身重新打开台灯,将胳膊支在枕边,居高临下地看她。
“没有。”林茉摇摇头。
台灯是撑开的伞下面一个圆圆的球状造型,打开后圆球发出橙色的暖光,宛若真实的圆月来到身边。男人在橙光的晕染下,透着温柔神秘的蛊惑。
伴随着淡淡的玉米清香。
林茉不由得愣了神。
“陆砚骁,我还欠你一次吻。”她咬了咬下唇。
陆砚骁怔了几秒,挑眉淡笑:“先欠着。”
说罢,啪一声,台灯被关上,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黑夜遮掩下,女孩肆无忌惮地将失落全写在脸上,她撇撇嘴,鼻腔中重重地吐气。陆砚骁唇角勾起,似乎能看到女孩气呼呼的神情。
他的验证成功了。
她对他确实有了生理性的冲动,这对他来说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陆砚骁压抑着笑意,正想下一步动作,却感觉到女孩猝然起身,将胳膊支在他脸侧,直直地俯视着他,倔强道:“可是我不想欠别人的,我现在就还给你。”
陆砚骁一愣,但他反应极快,就在女孩不由分说快要贴下来时,他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撑着床垫,翻身将两人换了个位置。
“抱歉,这次应该我主动。”
林茉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竟然可以吻那么久,不是浅尝辄止的、蜻蜓点水的,起初她迎合着他霸道的入侵,很快领悟要领熟练起来,也会反客为主地进攻。或许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那股浓烈的玉米味早已扩散至她的整个口腔。
舌尖发麻,可令她流连。
直到不经意间,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反应,烧人的烫和难以忽视的存在感,让她不由得周身一颤。
陆砚骁停下动作,抚了抚她耳边的碎发,将一个灼热地吻落在她额间,虽然很不舍得结束,但又怕自己吓着她,遂起身想要撤离回到自己那侧。
没想到女孩却没有松手,搭在他后颈的两条柔软的手臂往下拉了拉。
陆砚骁微微怔住,他意识到她也不想结束,于是,从善如流地顺着她手臂的力道俯身,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林茉颤了下,断断续续地说:“只、只能亲。”
“好,只亲——”最后一个字被吞咽进两人的唇齿间。
几分钟后,林茉只觉得意识开始涣散,不知道是从哪个节点开始失控的,被子下面一会轻一会重地蠕动,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飘在海浪上,潮湿起伏一阵一阵,酥麻感从脊椎蔓延到四肢百骸,每寸肌肤、每个细胞。
她抓紧床单,紧紧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叫出声,但前所未有的感触让她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