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药童指着躺在桌面上的剑说:“师父靠你的剑认出来了你的身份,你的“硬汉”可真漂亮。我年纪还小,还不能拥有自己的飞剑,师父说等我再长大一点就送我一把。”
薛凯飞:“……”每次听到“硬汉”这个名字,都得心梗一下,悔不当初不知天高地厚,跟陆灵镜瞎比试。
他一口闷掉这碗药,苦得的味觉都麻木了,他躺在床上成了一条散发药味的咸鱼,“这种药我要吃到何时?”
“这我也不知道,你等我师父来问问她吧。”
薛凯飞将碗交给他后,觉得自己手里空空的,这才惊觉自己之前一直握着的剑簪不见了。他看着自己的左手,惊慌失措道:“我的剑簪呢?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剑簪?!”
公良鱼接过碗,放到桌面上托盘里去,道:“你彻底昏睡后,师父将它带走替你保管起来了。”
薛凯飞松了一口气,“没丢就好,我要去问她要回来。”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摇摇晃晃往门口走去。
公良鱼赶紧跑过去想要拦住他,明镜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家伙托着步子要往门口,公良鱼抓着衣服想把他往里拖。
“唉唉唉,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不听医嘱的病人可不是好病人。”
“没有剑簪我躺也躺不安心。”
明镜看着他们拉拉扯扯,诧异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玩老鹰抓小鸡?”
“陆灵镜!你怎么在这里?”薛凯飞看见她怔了一下,就被明镜用元力丝卷起来送回病榻上,“伤还没好全呢,你想往哪里跑?”
薛凯飞挣扎不动,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我只是想要找明大夫回我的剑簪。”
明镜见他老实了,这才收起元力丝:“我就是你嘴里的“明大夫”。”
薛凯飞不可思议道:“这医馆是你开的?”
明镜:“嗯哼,不然谁能救得了你。”
“是了……你是师娘的弟子,在学医方面也很有悟性。”薛凯飞一瞅她这头发霜白,行走不便的模样,心中难免痛惜。想当年这人是何等风华,他还曾因为师妹喜欢粘着她,踢翻好几坛醋缸。没办法,陆灵镜这样的人不论男女,就没有不被她吸引的。
薛凯飞侧头看着她,彷佛在看难兄难弟,问题连连:“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坐上轮椅了?这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明镜:“别说我,你怎么不在军区呆着,跑长春城来了?”
薛凯飞:“我早前修为快要突破了,便申请脱离战场回了万剑宗闭关。这一闭关就是好几年,最近才出来。”他可不是陆灵镜这样的变态,硬生生在战场上打到进阶从不闭关。
薛凯飞往明镜身后看过去,“那个粘着你不放的跟班呢?”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不是跟班。”明镜无奈道:“他在前面帮我算账,给病人抓药。”
薛凯飞:“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不得了,”明镜道:“猜得这么准,你跟邱算子学过掐算?”
薛凯飞嗤了一声,“可拉倒吧,跟他学掐算,不如我自己爬上天去问月老。”
“那你爬,”明镜道:“顺道帮我看看我跟他的红线牵得牢不牢。”
“当年我看他就对你图谋不轨。”薛凯飞道:“偏偏你说那是你同窗师弟,叫我们别瞎起哄。我记得他出家了吧?他既然喜欢你,为何后来又出家去了?也当真是好狠的心,几百年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