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上,有些人靠出卖自己的体力生活,有些人靠出卖自己的头脑生活。
而另一些人,他们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于是只有出卖自己。
桥姬就是这样的人,她是个暗娼,时常站在桥头,等待着陌生的男人来找她搭话。
因她模样长得好,“生意”一向不错。
她陪过无数的男人做那些最亲密的事,曲意逢迎,心却是冷的。
她自小没了父母,但她不想死,所以她只能做这样的事来养活自己。
连她自己都感到自己恶心。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是个女人啊,除了做这种事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无奈,也是无数女人的。
她认识另一个与她境遇相似的女人,那女人名叫茧。
茧有一个常年缠绵病榻的母亲,为了治母亲的病,茧不得已也来做了暗娼。
她很同情茧,也羡慕茧至少还有个母亲,于是便常常拿自己的积蓄给茧买药。
她年纪越大,便越觉得自己家中冷清。
像茧那样,虽然生活窘迫,但至少日子还有个盼头,身边有个人陪着,总好过她这样一天天地挨日子。
她数着自己的积蓄,幻想着自己某一天能出了这火坑。
不奢望自己还能找到一个肯爱她的人,她只求自己可以不再做这种事便好。
后来有一天,她一早起来就头晕,看见什么都想吐。
她这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但她甚至连这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她最开始自然是打算打掉这个孩子的,可是买了药放在眼前,她又犹豫了。
这不是她一直盼望的机会吗?
如果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就有人陪着她了吗?
她数了数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大概足够她把这孩子养大了。
于是她不再去自己常去的桥头,安心在家里养胎。
有时候她感觉得到孩子在她腹中生长,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虽然这孩子出现的原因不是很光彩,但新生命总是最纯洁的,没有带上一丝世俗。
那些天里,她总是带着笑,想象着自己未来的生活。
女人总是富有想象力,而且总是很天真。
当她怀胎七八个月的时候,她渐渐感到起坐费力,便经常靠在床头小声对自己的肚子说话,好像腹中的孩子听得懂似的。
忽然她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声音很耳熟。
外面的女人畏畏缩缩地说:“大、大人,她就住在这儿,您答应给我的钱……”
紧接着是个男人粗哑的声音:“少不了你的。”
她直觉不妙,但身子不便,还没等她挣扎起来,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已经闯了进来。
那男人似乎是有些特殊的癖好,像是特意来找孕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