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帽男率先上了三楼,被躲在角落里的余嘉泣吓了一跳,“哦对,我差点忘了你在这儿。”
边说边把绳子中段交接给余嘉泣,朝着走廊深处跑,中途弯腰捡起绳子末端绑在自己腰上,继续奔跑。
“5!”
崔婉丽跑的眼睛都要充血了,她不知道8号有没有按计划行动,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就被抓到。
在她身后,死神的镰刀高高举起,崔婉丽能做的只有跑,拼命的跑。
她连换气的机会都没有,连这句“5”还是硬挤出来的,这栋楼的楼梯台阶高而陡,明明是三楼,但崔婉丽却感觉跑了一个世纪。
她会不会已经跑过头了?!
如果跑到了四楼,那一切都被她搞砸了。
崔婉丽自认为自己还算聪明,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被抓,5号绝不可能坐以待毙,或者去赌无法行动躺在204的那人是6号而100%会被抓。
哪怕5号否定,但与自己相比,5号和躺在204的那位显然更有交情。
如果她……
“我在这!”
余嘉泣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崔婉丽没有片刻犹豫,左转冲进三楼走廊。
余嘉泣没看崔婉丽,紧盯着墙壁上可能会出现的影子。
至少在短时间内,它只能瞬移一次,刚刚已经用过了,它现在只能平常速度移动,崔婉丽甩了它不小的距离。
逼近的影子宛如扭曲的鬼影,先一步袭来的阴气是它最有标志性的特点。
它踏上三楼的时,崔婉丽已经跑出了快二十米,礼帽男也已经跑到了镂空玻璃旁,“快!”
余嘉泣短喷出手,敲上它腰间的号码牌,这是它身上目前为止唯一可以打出效果的地方。
余嘉泣也不指望真对它造成伤害,她守在这里的目的一是拉绳子,二是随时提醒紧张状态下可能会出错的礼帽男和崔婉丽,最后一项就是挑衅。
托它二十分钟前的福,余嘉泣确定了至少在这次游戏的所有玩家中,它绝对对自己积怨最深,深到可以浪费一次瞬移来恐吓她。
余嘉泣自然不会放过这点,果然,它完全没想到明明不是目标的她还会出来捣乱,气的甚至同时甩出两只手臂,直掏余嘉泣心脏。
结果自然是被游戏强制拦了下来,它意识到自己被耍,立即挥舞着无限延长的僵直手臂追赶崔婉丽。。
尽管拖延了不到一秒钟,余嘉泣目的达成,越过它从楼梯跑走。
礼帽男手心都是汗,离玻璃护栏三米的地方紧盯着走廊的情况,随时准备发力。
(“哈?三秒多跑四十米,运动员也办不到吧,5号你也精神不正常了?”
“人在死亡面前往往会爆发出超常的能力,而且在这游戏里,其实每一天玩家的身体都在潜移默化的增强,我觉得你办得到。”)
看着崔婉丽距离自己只剩五米不到的距离,礼帽男心里不禁感叹发现到现在所发生的事和5号猜想的几乎一致。
眼见它手臂即将爆窜,礼帽男先它一步猛拽长绳向玻璃护栏冲刺,崔婉丽配合蓄力向前扑去。
腹部传来拉扯的疼痛,崔婉丽整个人被拽至飞起,直直砸向玻璃护栏。
余嘉泣带走的三张床垫都在这里,两张床垫短端相接平铺在地上,第三张竖起拦在镂空玻璃前。
崔婉丽躲过了它这一击,狠狠撞上竖起的床垫,滚落到平铺在地的床垫。
“快起来!”崔婉丽还没完全落地,礼帽男一把上前把她扯起,“第二次攻击要来了!”
哪怕演练过多次,还是被撞得头晕目眩,大脑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跟随着礼帽男的指示站起,一步跨过玻璃护栏,从三楼一跃而下。
礼帽男也迅速来到竖垫前,除腰上的绳子,多余的缠上手臂,稳住下盘抵住床垫。
(“你不打算去四楼,可那样会少溜它一层啊。”礼帽男不解
余嘉泣身上捆了一圈床单,手上还在把203的床垫往出拖,“警报是三分钟,不是三秒钟,多跑一层也不过是多拖个五六秒,改变不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