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迟叙最知羞。
“乖。”晏辞微佯装不知,权当她在喊自己。
“去洗吧。我收桌子。”终于放她一条生路。
安迟叙红着脸进了洗手间,长长呼出一口气。
心怦怦跳着,满是纯粹的喜悦。
恍惚间她回到了二十岁那年。没有烦恼,没有自我,没有痛苦的日子。
彼时的生日,晏辞微也带她这么过。给她送好多好多东西,带她吃饭旅游,又欺负她,戏弄她。
时间过得真快啊。
蛋糕上的数字都从20变成24了。
等今年十一月到了,她就要真正的步入25岁了。
安迟叙摘下银饰,想把它也好好清洗一下。
手腕上被刻了许久,已经深到消不掉的字闪过她的眼。
——Mommy。
安迟叙的mommy。
安迟叙是mommy的。
猩红的字母突突跳起,安迟叙没了动作,只有水声唰唰流。
心口慢慢冷了。
回不去的。
安迟叙睫毛也枯了,慢慢的洗着手,最后把银饰戴上,让mommy刻得更深。
总有一天,这字会磨破她的皮肤,穿透她的血管,融入她的骨髓。
她们不会再回到过去了。
***
入夜,布娃娃的附赠品被晏辞微取了下来。
不过一只项。圈。
安迟叙这会儿被kun着手脚,gui坐在床上。
钅寮考带着铃铛,只是呼吸都会叮铃铃的响,提醒着安迟叙她的身份。
——不过是阶下囚,笼中鸟,妈咪怀里的好女儿。
她看见晏辞微手里的东西,不自觉抬头。
她配合过头了,大概从银手镯贴上肌肤的那一天起,她就在等。
这项。圈却不是给她的。
晏辞微把头发往后甩了下,露出光洁漂亮的脖颈。
安迟叙咽了下口水。
她抬起手。
手边的铃铛汀汀响。
她最喜欢给衣物加铃铛,大概这也被晏辞微学了去,用来羞辱她。
安迟叙想要保持呼吸平稳,不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铃铛依旧清脆。
她转瞬便放弃了脸面。
总归她喜欢这样。
晏辞微便将项。圈放在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