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这是我的双面镜。”另一边,埃里厄斯幽怨开口,“你们在做什么?友谊联欢会吗?”
小天狼星又郑重地对埃里厄斯道谢,他才扬起下巴,勉强点头,消失在双面镜里,我猜他不想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小天狼星的脸,还是死亡视角。
双面镜被小天狼星珍重地捧在手里,擦了一遍又一遍,我见不得他望眼欲穿的眼神,简直和一只落水的湿淋淋大狗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它还在哼哼唧唧地摇尾巴。
我头脑一热,慷慨激昂地宣誓,“今天中午你就能看见哈利,我发誓。”
小天狼星欢天喜地叫唤一声。
我觉得他变狗太久,一时半会改不回来。
其实话说出口的瞬间我就有点后悔了,这毕竟是个冒险的举动,可看着小天狼星高兴的脸颊发红,整个人仿佛重活了一次,我又觉得这次冒险是值得的。
“卡斯帕,瞧瞧你,简直和你的父母一样——”
我又后悔了。
小天狼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对时间的感知似乎出了问题,忘记现在是1993年,总在试图莞莞类卿,把哈利当成詹姆,把我当成伊莉莎或者安布罗斯,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不想和这边的“父母”挂上任何关系。
埃里厄斯的声音从双面镜传来,“你认识他的父母?”
我即刻打断他,“有什么好问的?你怎么没睡觉?”
“当然认识。”小天狼星又进入忘我的状态,开始追忆往昔,“当年,我们可是关系很好的……”
“到此为止。”我跳起来,袍子上的积雪扫了小天狼星满脸,“我已经待的够久了。”
“你躲什么。”埃里厄斯说:“我想聊天也不行?讲点道理,是你把我叫醒的。”
我攥紧拳头,觉得耳朵和脸都开始发热。
小天狼星安静下来,他拉着我的手腕,动作放轻,“你不喜欢他们?”
他说的很慢,用着我最讨厌的、混合着疑问和难过的语气。
讨厌虚拟的“父母”难道是很奇怪的事吗?我把这句话吞回肚子里。
我不去看小天狼星的眼神,或许是我不能承受他眼中的情绪,总之,我扭过头,干巴巴地给出解释,“不清楚,但我能告诉你,我不想听。”
“骗子,他在骗你。”埃里厄斯刻薄地说:“他想的不得了,不然就不会自己在宿舍看他父母的相册。”
“埃里厄斯!”我高声叫道:“用不着你替我回答!”
埃里厄斯冷笑几声。
我不受控地瞪过去,恰巧对上小天狼星的眼神。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小天狼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疯癫,他的黑眼睛里所沉淀的是饱经摧残后仍能存有的温度,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被冤枉进阿兹卡班,在里面苟延残喘了十二年的人该有的冷静。
似乎只要是十二年前的事,都能唤回小天狼星的理性。
他靠回忆活着。
残酷的想法贯穿我大脑,也平息了其中的怒火。
小天狼星松开我的手腕,声音温和又坚定,“卡斯帕,或许你们之间有些误会……如果你愿意了解他们,从一个囚犯口中……”
“彼得·佩迪鲁才是囚犯。”我看着他,说:“我们会抓住他的。”
“孩子,让我们把该死的叛徒放在一边,先别管他,好吗?”小天狼星重重喘气,“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解他们的过去,他们的学生时期,他们的恋爱和婚礼,他们加入凤凰社对抗伏地魔……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你。”
我沉默着。
“别讨厌他们。”小天狼星痛苦地说:“他们非常爱你,非常、非常,千万不要质疑他们对你的爱。”
我的喉咙仿佛被石头噎住,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