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什么?”陆柿指着他倒出来的粉色液体。
“这是荷花茶。”
“荷花还能制茶么?”
“陆神明可别小看了这池子荷花,”洹楽说,“你猜它们繁衍至今多少年岁了?”
“几百岁?或者一千多?”
洹楽摇头说:“这池子里的荷花是神主大人亲自栽种的,最早的那批至少已经一万岁,晚些那批也将近八千多岁。”
“他一万年前,就在这里了吗?”
“是啊,不过这些我也是听说的,陆神明也知道我才三千岁。”洹楽咽了口茶,“成神真无聊,陆神明一定也这么觉得吧?尤其像神主大人这种已经几万岁的神。”
陆柿捏着白瓷杯,看着杯子里泛起的涟漪,他问:“神主,是如何成为神的呢?”
“这个么……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陆神明只要在神界随便问一个老神明都能答得出来。”
“所以,过程是什么?”
洹楽纠结起来:“神主大人不让我们告知你。”
“和我有关?”陆柿继续追问。
“当然是和你有关的,不过再多的我也不能说了,要是让神主大人知道肯定会罚我关禁闭的……”洹楽只能转移话题提出下棋。
陆柿心事重重,下棋过程心不在焉。
上次阎王提到这件事也是只说一半,明明他们的关系都能放在明面上谈论,唯独他们的成神经历不可言说。
荀聿是在害怕他知道,或者说不想让他知道。
以他对荀聿这种报喜不报忧的做事风格,多半能猜到是哪方面的原因。
游湖一个多小时,陆柿期间摘了几支开得正好的荷花。
回到主楼,他把荷花修剪好插在花瓶里摆在窗台上,等着荀聿回来。
陆柿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他的上一世,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陷入这段记忆的漩涡之中——
毕业典礼这天,荀聿抱着一束向日葵来到学校,陆柿接过花束和他拥抱,两人拍了合照。
这个时候的陆柿已经长发及腰,别人都说他当初选错了专业,他天生就是跳舞的形象,适合舞台。
荀聿在银杏树下看着他与同学合照、交谈,这时,秦谆也抽着烟走过来,站在荀聿身边。
“长大了,”秦谆吐着烟圈,“以后怎么办呢师尊?”
“只要他能随心所欲,就够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荀聿!”这是秦谆第一次当面喊出荀聿的名字,“他会老,会死,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这些你都不在乎吗?”
“我是仙,不是神,更不是天道,”荀聿看向秦谆,“我们都需要遵守规则。”
“你既然能让我成仙,为什么不能再想想办法?!”
“你能成仙本就不是我能左右的,即使你没有遇到我,也会另有其人将你点化成仙,这就是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