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记录着整日的劳作。
他不再计时,也不再看表。
练到饿了就去喝一口水,
练到累了就靠在琴边闭眼歇一会儿。
那种疲惫不是焦虑式的消耗,
而是一种踏实的累。
身体被音乐填满,
意识反而变得轻盈。
奇怪的是,
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胡思乱想
没有自我质疑,没有焦虑、
也没有那种在夜里失眠的混乱思绪。
那些关于“够不够好”的声音
像是被一点点拂去了,
只剩下琴键与呼吸的节奏。
每天的重复练习
仿佛成了他和世界的一种约定。
他知道自己在消耗,
却又在积蓄着某种更深的力量。
晚上离开琴房时,
天色常常已经暗到只剩下天顶的一抹蓝。
他背着乐谱走在长廊上,
听着脚步声在地板上回荡,
那节奏干净、单纯,
像是心跳落在现实的轨迹上。
他意识到,
这也许就是所谓安稳的状态
不是快乐,
也不是轻松,
而是一种心里不再需要解释什么的平和。
他弹得越多,
越能感觉到那种寂静中的力量。
每一首曲子,每一个音,
都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
回应那个被命运推着走的自己。
那天,
江临舟推开琴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