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为了qing欲发泄。而且哥哥不是就这一次吗?”
“别找补了。”采臣子把他猛地压到那团红纹绣球花被上:“我就要在这里c你。”
今天是七月初七。采昭子绝望地仰头,盯着帷杆上那些奢靡的饰品。又是一个失魂落魄的七夕,就像只有能团圆的家庭才会想过重阳,有孩子的人家才会留意上巳,是不是只有终成的眷侣才能配得上七月初七的乞巧。
晚上已经冷清了,桥上的烛火灭了尽数,采臣子的轿子只会路过其中一个桥,当他们行至桥上时,微风吹开了帘子,可惜月亮已经隐入层云之中,什么光也没照下来。
采昭子叹了一口气,仰靠到椅子上,刚哭过的眼睛已经没有泪了,还是硬流下一滴。
为什么只要与采臣子有关,自己就这么爱哭,这么脆弱,或许前十几年攒下的眼泪都是为了他流的。
第二天采昭子醒的很晚,等他睁开眼时,采臣子坐在他的身边。
“哥哥不去上朝吗?”采昭子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调,喉咙痛。
“已经回来了。现在都夕阳了。”采臣子忙给他递水,等他喝完了又蹭到床沿,谨小慎微的模样早没了昨天的威武。
“你想坐就坐。”采昭子挪了挪身,被迫抽动了腰间的酸楚,没忍住‘嘶’了一声。
“小昭哪里痛?”采臣子急忙站起:“我给你揉揉。”
“左相大人的按摩我可受不起。”采昭子见他这样,没忍住笑出来。
“我就乐意。”采臣子不由分说地掀开被子:“这里吗?疼不疼?”
“啊。”采昭子喘了口粗气:“对,嘶,你,你慢一点。”
“遵命。”采臣子的力道轻了下来,还挺舒服的,采昭子摊在他怀里想。
采臣子把他的下巴靠在他的颈窝那里,吹起小风,惹得那里痒痒的,采昭子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原谅我……好不好……”采臣子的声音闷闷的:“我真是一时兴起,知道你每次都硬撑着给我,怕你刚生完病,再被我累到,就养不好了……”
采昭子叹了口气:“我信你。我也没怨你了,就是你昨天晚上有点吓人。”昨天不算愉快,他不想再想了。
“我当时也是气急了……我怕你扭头就走不听我解释,我怕失去你。”采臣子吻了吻他的锁骨。“我以后再也不去了,下次这事我跟你商量,你要是不想做我就自己来。”
“好,我信你。”采昭子又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就是觉得,这种事情只能爱人之间做吧……我觉得只有足够爱一个人,才会在恰到好处时做这种事。跟一个陌生人,呃,有点怪异。”
“你说的对。”采臣子扣起他的手动情地亲了亲每个指尖,神色自然道:“所以……咱们还没在一起时,我每次都想的是你。”
采昭子怔了一下:“从一开始吗?”
“对,从一开始。”
“那你的第一次在什么时候啊?”
“嗯……记不清了,就在离家修学的那年吧。本来我没想过那些事的,但是我当时那几个狐朋狗友天天撩拨我,给我带坏了。”
“那他们该罚。”采昭子心情好了点,回扣起采臣子的手:“等等,那时候我多大?”
“18岁?”
“那还差不多。”采昭子长呼一口苦气:“算了,只要你能改,我都接受,谁叫我喜欢你。”
“那我把你藏在这里,你怨我吗?”采臣子的语气倒是添了些委屈。
“我几时怨过你?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了。”采昭子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对你的话我都说到做到,我真原谅你了,这件事翻篇了,以后不提。”
采臣子最近回的勤了,但采昭子总有惴惴不安,不知他会不会又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如初,未知的等待往往最煎熬。
采臣子言辞切切,他真的都信了,也都原谅了,可心里还是总有莫名的担忧,他只要不回来他就忍不住多想,可能这种念想要多些时候才能修复。
这是不是一种隔阂?采昭子想。他们之间抛去身份,便不该有隔阂的,他该对采臣子放心的,他们都说好了。
好在采臣子好像看出来了,他这几天繁忙,每天托人带个信,什么时候干了什么,在哪见了什么人,他都写的详细。飘逸的字体洋洋洒洒,基本上要好几张纸才能装下,每天的信札厚厚一叠,上面烙着左相的朱砂印,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安心。采臣子无聊时也会在上面画小画,歪歪扭扭的不行,有他自己,有采昭子,有时候还有茯湘子,内容无非是打打杀杀,缨枪硬是被他画成了鸡毛模样。还有听下官禀白时无聊些的骂句,像什么‘说的都是什么东西,该把他启蒙夫子叫过来问询’‘斗来斗去最后定额没完成,还得老子给他擦屁股,烦’‘今天这个人是从岭南那边来的,长得挺帅,就是和我比差一点,他能不能陈报完赶紧回去?万一被你看见不喜欢我了怎么办?诶,你们岭南人是不是都长得很灵秀啊?’铺天盖地,每页里必定有两三句,采昭子很喜欢看,每次都乐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