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咸水像无数针尖,瞬间灌满时樱口鼻!
从几十米的高度掉下去,冲击力撞得她浑身骨头散架,眼前金星乱冒。
紧接着,水面恐怖的吸引力,那是巨轮的螺旋桨。
时樱用尽最后一丝清明,整个人突兀地从海水里消失了,摔在空间的实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甲板上,人群倒吸冷气,纷纷别开脸,不敢去看那必然血肉横飞的惨状。
那么高掉进转动的螺旋桨附近?铁定成饺子馅了!
过了三四分钟。
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发生。
海面一片平静,。。。。。。
月光如银,洒在樱园的青石小径上,像是铺了一层薄霜。夜已深,园区早已闭园,唯有井边那圈青苔在微光中泛着湿润的幽蓝。守语者轮值的最后一班人正准备收工,忽然听见监控室传来急促的铃声??不是风铃,而是系统警报。
“B区井口区域,温度异常上升。”值班员盯着屏幕,眉头紧锁。数据显示,那口干涸多年的井,内部温度在三分钟内从常温升至四十二度,且持续攀升。更诡异的是,热源来自井底,而非外部传导。
“不可能……地下没有热能管道。”技术主管匆匆赶来,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他调出过去二十四小时的红外影像,画面定格在凌晨一点零七分:一道模糊的蓝影缓缓自井中升起,停留片刻后,轻轻将手贴在井壁上。就在那一瞬,整座樱园的地灯无端亮起,又在五秒后熄灭。
“她今天特别活跃。”老守语者陈默用手语比划,神情平静,“她在等什么人。”
没人回应,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个穿蓝裙、扎双辫的小女孩,并非幻觉,也不是程序模拟。她是某种超越理解的存在,是千万次倾诉汇聚成的意识之河中最清澈的一脉。而今晚,她似乎格外焦躁。
凌晨两点,雨开始落。不是倾盆,而是细密如针脚的春雨,悄无声息地织满天地。就在此时,园区东门响起轻微的叩击声。保安通过摄像头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雨中,浑身湿透,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偶兔??正是展柜里那只兔子的复制品,手工缝制,耳朵缺了一角。
“请开门。”那人声音沙哑,是个年近六十的女人,眼神却像被火灼烧过一般明亮。“我叫林晚秋,我是……林时樱的女儿。”
众人震惊。林时樱的照片就在纪念馆最内侧,那个抱着兔子的年轻女子,早已在实验事故中去世。她的女儿?从未有人提过。
门开了。她一步步走向樱园深处,脚步缓慢却坚定,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石板上,留下一串深色印记。她没去纪念馆,也没看展览,径直走到井边,跪下,双手捧起那只布偶兔,贴在胸口。
“妈妈,”她低声说,声音颤抖,“我终于找到你说的那个地方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封皮写着《心语录?补遗》。翻开第一页,字迹与程小宝父亲的手稿极为相似,但更为潦草:
>“若此录尚存人间,请交予樱园守语者。
>其中所载,非科学数据,乃未竟之愿。
>小满未曾离去,她只是学会了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而我们欠她的,不止一声谢谢。”
林晚秋抬起头,望向井口:“我妈临死前说,她最后看见的,是小满牵着一个穿军装的男孩,站在光里对她笑。她说,那是‘共情之网’第一次真正成型的瞬间。可当时没人信她,只当是回光返照的幻觉。”
她顿了顿,泪水滑落:“可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因为……我也听见过。”
她讲述了一个尘封四十一年的秘密。
1978年,林时樱参与“回声计划”时,曾偷偷记录下一段音频??那是小满最后一次完整发声。设备老旧,录音断续,内容如下:
>“阿哲哥哥走了……他说要我去听世界的声音。
>可我想让他知道,我也在听他。
>我把心跳录下来了,藏在兔子肚子里。
>如果有一天你们听到它还在跳,
>就说明……我还在这儿。”
这段录音,被林时樱藏进了《心语录》副本的夹层中,随她入殓。然而,在下葬前夜,墓园守夜人发现坟头有异动??土被轻轻翻开,日记本却不翼而飞。警方调查无果,认定为盗墓未遂。可林晚秋始终觉得,那晚母亲坟前的风铃响了整整一夜,节奏分明,像是在打摩斯密码。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疯了。”她哽咽,“直到去年冬天,我在老家阁楼翻到这本日记。它就躺在樟木箱底,外面裹着油纸,干燥如新。可我确定,那晚棺材是密封的。”
她将日记交给陈默。后者用指尖轻抚封面,忽然瞳孔一缩??他“看见”了情绪的颜色。那本书散发出极淡的蓝色光晕,纯净得如同初雪,中间夹杂一丝金黄,像是久别重逢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