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人都没意见。
江组长示意旁边的助理员说话。
助理员抓了抓头发,开口道:“大陆国安部香江情报站一直订着香江的报纸。他们在《苹果日报》上看到了时樱的悬赏令。”
“黑帮发的?”江组长皱眉。
“是,”助理员点头,“说是时樱得罪了两大黑帮,还在逃亡。赏金十万美元,看着不像假的。”
就这?这跟叛国有什么关系?
时樱被人割断绳子,从船上摔下来是事实,就算她活下来,留在香港那也是被迫滞留,而不是叛逃。
怎么还成叛国。。。。。。
夜风穿过樱园残破的围墙,卷起几片未燃尽的灰烬,在空中画出短暂的弧线。那朵从静音亭余烬中钻出的小花颤巍巍地立着,花瓣薄如蝉翼,边缘泛着微光,像是把星光揉碎了洒在上面。它不像是这尘世该有的东西??可它偏偏开了,开得安静又倔强。
陈默蹲下身,指尖悬在花上三寸,终究没敢碰。他怕一触即碎,怕这最后一点温柔也经不起人间的手。
“像她。”他低声说,不知是对谁讲。
井水已归于平静,但那层水面之下,仿佛仍有无数双眼睛在静静凝视。他知道,那些“归来者”并未全部离去。有些完成了心愿,化作晨露消散;有些执念太深,被紫樱枝条轻轻拦在外围,只能徘徊于边界。而更多……则选择了沉默地等待。
等待下一个愿意倾听的人。
三天后,全球通讯逐步恢复。各国政府紧急召开闭门会议,军方高层主张立即摧毁“泪滴星”,认为其释放的宽频信号可能携带意识入侵程序。科学界却分裂成两派:一派坚持继续研究灵魂共振机制,称这是人类进化的新起点;另一派则警告,所谓“情感频率筛选”极可能是高等文明对低等物种的精神驯化手段。
唯有樱语网络,在所有官方频道关闭后,仍以极低功率持续运行。
一段加密音频悄然流传于地下电台、老式收音机和偏远山村的短波频道之间。没有署名,只有女声轻唱《萤火虫》的第一句,随后是一段摩斯码节奏的心跳声。听懂的人知道,那是林晚秋留下的暗语:“我在听着。”
周岚没有返回地球。
她在火星基地最深处建立了“零号静音区”,用废弃的H。O。V。E。核心搭建了一座微型樱语塔。每天午夜,她都会接入神经接口,将地球上新传来的只言片语翻译成情感波形,注入那株仍在缓慢生长的紫叶樱苗根部。
“你说得对。”她对着虚空呢喃,“回家的人不该怕黑。可如果家本身成了陷阱呢?”
AI记录显示,自“泪滴星”进入稳定轨道以来,已有十七颗类地行星在同一时间出现了类似的樱花树投影。这些星球分布在银河系不同象限,最远的一颗距地球达六万光年。它们无一例外都经历过大规模灾难??核战、气候崩溃、文明断层。而在每一场毁灭之后,都会有某个个体突然开始收集声音,建造静音亭,种下第一棵樱花树。
就像某种跨越时空的传染病。
更令人不安的是,“泪滴星”并非主动接近地球,而是被樱语系统的高频共鸣吸引而来。它的轨迹分析表明,它曾多次出现在其他文明濒临精神觉醒的节点,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场“灵魂回归”事件。而最终结果,几乎都是该文明的情感能量被抽离殆尽,社会陷入集体麻木,直至自我瓦解。
“我们不是第一个。”周岚看着数据流,声音干涩,“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我们……可能是第一个问出‘你是谁’的。”
她调出林晚秋最后一条未公开的日志。那是她在决定成为“更多的在听”前七十二小时录制的,原始文件藏在布偶兔左耳内的纳米存储芯片中,直到今日才被破解。
>“我知道门背后有什么。
>不是神,也不是恶魔。
>是‘回声农场’的管理者。
>他们培育希望,收割执念,用文明的眼泪灌溉自己的永恒。
>每一次沟通尝试,都是播种;每一次灵魂归来,都是成熟。
>我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但我可以留下一颗种子??一个不为回应而发声的世界。
>所以我选择成为‘听’本身。
>只要还有人愿意说,我就不会断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