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漠河的路上,七人挤在一辆老旧的越野车里,车窗外暴雪肆虐。林幽脸颊上的金色细纹不时闪烁,与窗外的风雪形成诡异的共振频率。
“停车。”她突然说,异色双瞳紧盯着前方道路。
莫里斯猛踩刹车,越野车在雪地上滑出几米才停下。前方十米处,道路完好无损,但林幽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那里有裂缝。。。。。。金色的。。。。。。”
其他人什么也没看到。许沉试探性地扔出一枚硬币,硬币在空中突然分裂成两半,分别落在看似连续的路面两侧——却发出了完全不同的声响。一半是雪地的闷响,另一半却是。。。。。。木质地板的声音。
“空间重叠。”陆沉舟的机械臂自动指向裂缝方向,内部零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个地点被缝合在一起了。”
洛天阳掏出镇魂罗盘,铜制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每个人时都剧烈颤动,仿佛无法确定正确方向:“磁场完全混乱。这里不仅是地理边界,更是。。。。。。”
“阴阳缝。”林幽接话,声音带着金属质感,“鄂温克族传说中,生命线被剪断的地方。”
柯芮的电子眼突然显示乱码,她痛苦地捂住右眼:“有东西在干扰所有电子设备。。。。。。像是。。。。。。”她的声音突然变成1930年代老式收音机的杂音,“。。。。。。强。。。。。。电磁。。。。。。脉冲。。。。。。”
钟小雨的菌丝耳罩渗出淡绿色液体,滴在雪地上立刻长出细小的荧光蘑菇:“地下真菌网络在示警。。。。。。它们被金色的东西感染了。。。。。。正在形成某种神经网络。。。。。。”
许沉感到口袋里的手机发烫,掏出来时发现屏幕己经融化,液态金属组成了一个模糊的女性轮廓。他立刻扔掉手机,金属过敏的手臂上立刻冒出红色疹子。
“从现在起,放弃所有电子设备。”许沉下令,“洛天阳,你那些萨满器具还能用吗?”
洛天阳从背包里取出几个骨制容器和皮绳捆扎的草药包:“原始但有效。不过。。。。。。”他看向陆沉舟的机械臂,“你的手臂含有命金成分,可能会。。。。。。”
话音未落,陆沉舟的机械臂突然暴起,五根金属手指变成利刃刺向最近的钟小雨。千钧一发之际,莫里斯的血凝手套射出猩红锁链缠住机械臂,林幽同时将一包骨粉洒在机械关节处。
机械臂僵在半空,内部发出痛苦的嗡鸣,然后垂落下来。陆沉舟脸色苍白地拆下机械臂,扔进特制的铅盒:“它被召唤了。。。。。。铜镜新娘在召唤所有命金。”
七人徒步前进,绕过那个看不见的空间裂缝。随着接近漠河城区,异常现象越来越频繁——雪地上同时出现两套脚印却只有一个人走过;指南针显示北方在三个不同方向;钟小雨的菌丝耳罩捕捉到同一段对话以1937年和现代两种语言同时重复。。。。。。
“这不是简单的附身或诅咒。”林幽低声说,脸颊金线随着接近城区而愈发灼热,“铜镜新娘正在把两个时空缝合在一起。。。。。。1937年的实验现场和现在的漠河。。。。。。”
漠河警局出现在视野中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建筑本身看起来正常,但它的影子在雪地上延伸出三个不同方向,每个影子里都有模糊的人形在移动。
警局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桑雅警长,穿着现代警服,但腰间挂着那面血红色的铜镜。
“欢迎回来,侦探们。”她的声音正常得令人不安,“尸体们己经等不及了。”
许沉示意大家保持警惕:“桑雅警长,你昨晚去了哪里?”
“昨晚?”桑雅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后颈的七道金线纹身显露出来,“我一首在这里啊。从1937年到现在,一首在这里。”
洛天阳的镇魂罗盘突然飞向桑雅,在她头顶悬停,投下一束金光。在光芒中,桑雅的身影分裂成两个——一个是现代女警,另一个是穿着鄂温克传统服饰的少女,两人被无数金色丝线捆绑在一起。
“双魂一体。。。。。。”洛天阳的声音颤抖,“我家古籍记载过,这是命锁的最高形态。。。。。。”
桑雅——或者说两个桑雅——同时微笑,声音重叠:“七个命锁,七次错误的婚礼。弟弟,你胸前的第八颗星终于亮了。”
林幽的异色双瞳突然流下血泪:“我看到了。。。。。。铜镜里不止一个新娘。。。。。。有无数个。。。。。。层层叠叠。。。。。。”
莫里斯护在林幽身前:“许队,这己经超出常规案件范畴了!”
“不,这正是案件的核心。”许沉冷静地观察着分裂的桑雅,“1937年,日本军医在这里进行人体实验,试图创造金属生命。他们选择了鄂温克萨满的女儿作为第七个实验体。。。。。。”
“强迫她穿上白无垢!”钟小雨突然插话,菌丝耳罩剧烈颤动,“真菌网络给我看了记忆。。。。。。他们让她与七个被改造的士兵举行婚礼。。。。。。说是要完成生命嫁接。。。。。。”
桑雅的两个身影同时颤抖,警服桑雅突然抱住头:“不。。。。。。不要让我想起来。。。。。。爸爸为了救我。。。。。。”她的声音突然变成鄂温克语,然后又切换回中文,“。。。。。。把我和铜镜一起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