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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磁器尸娘 江底记忆（第1页）

事务所的浴室里，林幽盯着镜中的自己。右手食指己经完全变成了青铜色，皮肤下细小的铜镜碎片排列成奇异纹路，像某种古老的文字。更可怕的是，这些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手掌蔓延。

“亲爱的？”莫里斯在门外轻声问，“需要帮忙吗？”

林幽将金属手指贴在镜面上。与在陈宅时同样的吸力传来，镜面变得如水般柔软。“莫里斯，我要做个实验。如果我三分钟没回应，就拉我回来。”

没等莫里斯回应，她己向前倾身。镜面泛起涟漪，金属手指率先穿透，接着是整条手臂，最后整个人被吸入镜中。

镜内世界如同被水浸泡过的老照片。磁器口古镇的轮廓依稀可辨，但建筑更古老，行人穿着民国服饰。林幽低头，发现自己也换上了素色旗袍，金属手指却更加显眼。

“第七个见证者。。。”声音从身后传来。穿大红嫁衣的阿芷站在江边，背对着她梳头，“你来得比我预计的早。”

林幽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阿芷走去。江面漂浮着数十面铜镜，每面镜中都映出不同的场景——有阿芷被捆绑投入江中的惨状；有穿白大褂的日军官将设备沉入江底；甚至还有。。。杜岩的祖父站在江边，将一块龙形玉佩一分为二。

“看清楚了。”阿芷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的痛苦是如何被利用的！”

场景骤然变换。林幽站在1943年的长江岸边，目睹日军官指挥士兵将一台古怪仪器沉入江中。仪器中央是一面铜镜，镜中映出的却是阿芷的脸。当仪器入水时，江水瞬间变成血红色，随即恢复，但水底隐约可见金属光泽扩散。

“他们用我的本命镜吸收江底龙气。。。”阿芷的身影出现在林幽身旁，嫁衣滴着水，“制造出更强大的命金。。。洪崖洞那些只是失败品。。。”

画面再次切换。杜岩的祖父——年轻时的杜明远潜入水中，试图打捞那台仪器。当他触碰到铜镜时，镜中突然伸出无数金属丝线缠绕住他。千钧一发之际，他将龙形玉佩按在镜面上，镜中传来阿芷的惨叫，丝线缩回。杜明远只带走了半块玉佩，仪器仍沉在江底。

“你祖父差点救了我。。。”阿芷的语调变得复杂，“可惜他选了家族责任。。。”

林幽想提问，却发现口不能言。阿芷的嫁衣突然无风自动，指向江心：“看！它还在工作！”

江水分开，露出底下那台锈蚀的仪器。镜面依然完好，正缓慢旋转，每转一圈就有更多命金融入江水。更恐怖的是，仪器周围跪着七个金属人形，茶馆老板是第一个，其余六个还处于半人半金属状态。

“第一个替身己经就位。。。”阿芷的长发突然缠住林幽的脖子，“你愿意成为第七个吗？”

林幽的金属手指自行刺向阿芷胸口。就在接触的瞬间，现实世界的镜子突然爆裂，莫里斯血凝手套化作的绳索缠住她的腰，将她猛地拉回现实。

“三分零七秒！”莫里斯抱着她滚倒在地，“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砸镜子了！”

林幽剧烈咳嗽，脖子上清晰可见青黑色的指痕。更可怕的是，她的金属化己经蔓延到整个右手掌。

“江底。。。日军仪器。。。”她艰难地说，“在制造命金。。。需要破坏它。。。”

磁器口码头，夜。

七人分乘两条渔船，借着夜色掩护向江心划去。陆沉舟的机械臂改装成了探测仪，暗红色的金属组件不时闪过危险的光芒。

“你的生命体征不稳定。”钟小雨担忧地看着陆沉舟，“85%金属化。。。还能潜水吗？”

陆沉舟的金属右眼收缩了一下：“机械肺不受影响。但只有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