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祖宅的密室比记忆中更加阴冷。杜岩将半块龙形玉佩放在供桌上,玉佩上的“缘”字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洛天阳站在他身旁,手里捧着重组为铜镜形状的镇魂罗盘。
“你确定要这么做?”洛天阳的声音有些发颤,“我表叔说这面‘镜子’会。。。”
“读取血脉记忆。”杜岩的左眼扫过密室墙壁,那些原本模糊的壁画此刻清晰可辨,“你祖上是铸镜师,参与了阿芷的封印。我们需要知道真相。”
林幽的金属右手突然自行抬起,指向供桌下方。莫里斯弯腰摸索,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锈蚀的铁盒。盒内是另外半块龙形玉佩,上面刻着“镇”字。
“我祖父的那半。。。”杜岩的手指轻触玉佩,左眼瞬间流下金色液体,“他一首藏在洪崖洞的锁龙井边。。。”
当两半玉佩相碰时,整个密室剧烈震动。玉佩融合处射出一道金光,在墙上投影出一幅古老的长江地图,标注着两个闪光点——一个在磁器口江段,一个在洪崖洞附近。
“两条龙脉。。。”洛天阳的铜镜罗盘自动悬浮到地图上方,“阿芷的本命镜镇压着水龙脉,日军仪器镇压着火龙脉。。。所以当年杜爷爷要分头行动。。。”
地图旁浮现出几行篆体文字:【双镜同碎龙脉归位怨气自消】。林幽的金属手指不受控制地在桌面刻下翻译:“必须同时破坏两处封印。”
“同时?”莫里斯抓乱头发,“我们怎么分身在两个地方?”
林幽的右手突然刺痛,皮肤下的铜镜碎片重组为七个光点图案:“七星连珠夜。。。天地能量最强时。。。镜中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界限最模糊。。。”她的声音变成三重回声,“我可以成为桥梁。。。”
“太危险了!”莫里斯抓住妻子的肩膀,“你的金属化己经到肘部了!”
林幽苦笑,卷起右袖——青铜色纹路己经蔓延过肘关节,正向肩部爬升。更可怕的是,那些纹路细看竟是微缩版的阿芷被沉江场景,每一帧都在缓慢“播放”着当时的惨状。
“每次进入镜中世界都会加速金属化。”她轻声道,“但也是唯一能在两个地点同时存在的方法。。。”
密室门突然被撞开。钟小雨冲进来,菌丝耳罩喷出紧急警报孢子:“陆沉舟的情况恶化了!全身88%金属化!”
医疗室内,陆沉舟躺在特制病床上,暗红色的金属部分己经覆盖了大半个身体。唯一还保持人类肤色的左脸布满汗珠,机械右眼则不断闪烁着数据流。
“血清。。。测试结果。。。”他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机械臂投影出一组分子结构,“真菌提取物。。。能暂时。。。阻断命金信号。。。”
钟小雨小心地举起一支试管,里面是莹绿色的液体:“从我的抗金属真菌中提炼的。。。但只在动物实验中有效。。。”
“人体。。。实验。。。”陆沉舟的左眼看向众人,“我自愿。。。”
注射过程极其痛苦。陆沉舟的身体剧烈抽搐,金属与血肉交界处渗出金色液体。但当剧痛过去后,奇迹发生了——金属部分的暗红色褪去些许,恢复了点人类光泽。
“有效!”柯芮的电子眼记录着数据,“但效果只能维持。。。七小时左右。”
“七小时。。。”许沉若有所思,“正好是七星连珠的持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