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香茶厂的锡罐在分析台上自行颤动着,里面的茶叶发出窸窣声响,像是无数小虫在爬。许沉戴上特制手套,小心地掀开盖子——一股陈年普洱的香气混着某种腥味扑面而来。
“温度又升高了。”陆沉舟的机械臂显示茶叶己达62摄氏度,“没有外部热源,是自体发热。”
林幽的金属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伸向茶叶。就在指尖即将触碰时,杜岩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别碰!你手上的孔洞还没修复!”
“它在。。。呼唤我。。。”林幽的异色双瞳映出茶叶间游走的黑丝,“这些不是普通茶叶。。。是载体。。。”
柯芮的电子眼放大千倍,揭示出恐怖细节:每片茶叶的脉络中流淌着黑色物质,显微镜下可见无数微型人形在挣扎。
“活体容器。”钟小雨的菌丝耳罩渗出淡绿色液体,“这些茶叶被用来培养。。。某种东西。。。像是。。。”
“影子茶。”杜岩的左眼金光扫过茶叶,“吴永香收集百家影子,用特殊茶叶浸泡。喝下这种茶的人能获得影子原主的能力。。。暂时的。”
莫里斯用血凝手套夹起一片茶叶,绿色治愈血液与茶叶接触时发出“滋滋”声:“我的血能净化它。。。但效率太低。。。需要找到源头。”
洛天阳的铜镜罗盘突然悬浮起来,指向办公室窗外:“有东西来了!”
所有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三长两短,然后是熟悉的嗓音:“请问。。。有人在吗?我是昨天失踪的导游小张啊。。。”
空气瞬间凝固。许沉示意大家戒备,缓缓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确实是监控中被影子吞噬的导游,连衣服都和昨晚一样。
“我。。。我好像迷路了。。。”小张僵硬地笑着,眼神呆滞,“能给我杯水吗?”
钟小雨的菌丝耳罩剧烈抖动:“不对。。。他没有。。。生命波动。。。”
杜岩的左眼金光一闪:“退后!这不是真人!”
“小张”的表情突然定格,嘴角裂开到不可能的程度:“被发现了啊。。。”
它的身体如蜡般融化,变成一滩黑色液体渗入地板缝隙。在完全消失前,液体表面浮现出几个茶叶形状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映着一张痛苦的人脸。
“影子复制体。。。”许沉蹲下检查残留的黑色痕迹,“在学习模仿人类。。。”
柯芮的电子眼记录着数据:“组成物质与案发现场相同,但结构更。。。完整。像是经过了一次升级。”
“吴永香的手记里提到过这个阶段。”杜岩从包里掏出一本发黄的笔记,“影子经茶炼,七日后可化形,惟缺神魂。。。它们需要七天才能完全复制一个人。”
林幽的金属右手突然刺痛,皮肤下的铜镜纹路扭曲成茶叶形状:“不止他一个。。。街上己经有更多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电视自动切换到新闻频道——十八梯多家商铺报告见到“行为异常的熟人”,这些“人”总在阴影处停留,且拒绝一切饮食。
陆沉舟的机械臂投影出三维地图:“以茶厂为中心,半径一公里内己经出现十二例疑似复制体。。。按照这个速度。。。”
“七天之内,整个十八梯都会被它们占领。”杜岩的左眼金光忽明忽暗,“必须找到阻断方法。”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抱住头痛苦倒地。左眼不受控制地喷射出金色光线,在墙上投射出陌生的符号——一个茶叶形状的图腾,中央是眼睛图案。
“这是。。。我母亲。。。”杜岩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她家族的。。。标记。。。”
林幽的金属手按在杜岩肩上,异色双瞳瞬间捕捉到闪回画面:年轻的杜母将一枚银茶针交给小杜岩,针上刻着与墙上完全相同的图腾。“守影人的责任。。。”记忆中杜母的声音缥缈,“平衡光与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