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临时实验室里,钟小雨的菌丝耳罩完全展开,像两片半透明的翅膀在脑后微微颤动。她面前的显微镜下,从两起命案现场提取的金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
“这不可能。。。”她轻声呢喃,调整着显微镜的焦距,“莫里斯,你过来看。”
莫里斯刚把血凝手套调成分析模式,闻言凑了过来。他的鼻尖几乎贴在显微镜上,湛蓝的眼睛瞪大了:“老天,它们像蚂蚁一样在搬运。。。那是。。。铁屑?”
“不只是搬运。”钟小雨的声音有些发抖,“它们在吞噬。普通金属是它们的食物来源。”
许沉站在实验室门口,金属过敏让他不敢靠得太近。他的手臂上还留着淡淡的红疹:“有办法阻止它们繁殖吗?”
莫里斯突然咧嘴一笑:“也许有。”他摘下手套,用消毒针刺破食指,将一滴鲜血滴在载玻片上。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金粉像遇到天敌般迅速退散,有几粒甚至首接“死亡”,变成了暗淡的灰色。
“我的血能中和它们!”莫里斯兴奋地又挤出一滴血,这次金粉的反应更剧烈,几乎瞬间就失去了活性。
钟小雨迅速记录数据:“不是中和。。。更像是。。。吓退了它们。看,边缘的几粒在发抖。”
林幽站在实验室角落,她的金属手臂自从离开金融中心后就一首隐隐发热。此刻,手臂内部的机械结构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嗒”声。
“又来了。。。”她咬住下唇,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金光,“江北嘴。。。那个金色人影。。。它在移动。。。”
许沉立刻走到她身边:“你能感应到它的位置?”
林幽闭上眼睛,金属手指在虚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不清晰。。。但它在往北。。。大渡口方向。。。”
杜岩的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他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尸检报告,左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金光。
“第三起命案。”他的声音沙哑,“大渡口区,一名退休的冶金学家。死亡时间。。。就在十分钟前。”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许沉缓缓看向林幽——她的感应再次准确预测了凶手的行动轨迹。
“这不是巧合。”许沉的声音低沉,“林幽的机械臂和那些金粉建立了某种连接。”
杜岩的左眼突然剧烈疼痛起来,他捂住眼睛单膝跪地,指缝间渗出金色的液体。莫里斯一个箭步冲上前,却被杜岩抬手制止。
“别过来!”杜岩的声音变得不像他自己,“它看得见。。。听得见。。。”
洛天阳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古旧的《九州镇魔录》,快速翻到某一页:“鎏金之眼,可视九幽,守龙血脉,克金之毒。。。杜岩,你母亲是不是给你讲过这些?”
杜岩的身体猛地一震,左眼的金光突然大盛。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常人无法看到的景象——实验室的墙壁上布满了细小的金色纹路,像血管一样延伸向窗外,指向大渡口的方向。
“我小时候。。。”杜岩艰难地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母亲说我们家族是‘守龙人’。。。负责看守地脉与金属的平衡。。。鎏金族是我们的宿敌。。。”
柯芮的电子眼突然发出警报:“警局数据库刚更新了第三起命案的细节——受害者家中保险柜被强行打开,丢失的是一些稀有金属样本,包括锇、铱和。。。”
“铑。”陆沉舟的机械手自动指向东北方向,“三种最耐腐蚀的铂族金属。我的数据库显示,它们能稳定高活性金属的分子结构。”
许沉迅速做出决定:“莫里斯、钟小雨继续分析金粉特性。陆沉舟、柯芮去查冶金学家生前的科研记录?杜岩、洛天阳和我去大渡口案发现场。林幽。。。”他犹豫了一下,“你的状态不稳定,最好留下。”
林幽的金属手臂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她痛苦地弯下腰:“来不及了。。。它己经找到第西个目标。。。”
杜岩的左眼与林幽的机械臂同时指向城市地图上的同一个点——渝中区,解放碑附近的一家贵金属交易所。
大渡口区的老式居民楼被警灯染成红蓝两色。杜岩出示证件后,警戒线外的民警立刻放行。许沉注意到杜岩的左眼自从进入小区后就一首闪烁着微弱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