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蹙眉。
当初可是亲眼看着季昭荀下葬的,没有假死的可能。
到家的时候,玉流光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两把钥匙。
他将钥匙对准生锈的孔,“吱呀”一声,老旧的铁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回头,他看向不远处。
裴述走路很慢。
他都到了,这个人还在二十米外。
眼前忽然暗了下来。
裴述低着头,鼻息里是熟悉的香气,他抬头,黝黑双眼看着面前的人。
两个手语。
——站着,我打车。
——送你去医院。
裴述摇头,手语回复。
——不用。
——家里有药。
上医院至少花上千块。
得存着,不能花太多。
“……”
房子租在洛菲路附近著名的贫困区里。
裴述忍痛能力很强,这得益于他从十五岁开始就辗转数个拳馆挣快钱。
作为下注方,他如果赢了通常也能分到不少钱。
流光一年读书要好多钱,不这样根本供不起。
玉流光平时不太关注药的位置。
他翻箱倒柜找了会儿,从一个铁盒子里找到消毒药和止痛药。
对着扫了两眼,他走到裴述跟前。
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睛,一些记忆忽然涌了上来。
玉流光清晰记得最开头那一幕是怎么产生的。
裴述愤怒值涨得太慢了。
对比上个位面的荣宣,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他剑走偏锋。
裴述抱有什么希望,他就亲手打碎。
——我自己来。
裴述看着他,打手语。
顿了下,青年轻飘飘扫开视线,坐在他身侧。
裴述僵着,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让他不舒服。
片刻,一只微凉的手心贴住他的下颌。
被水打湿的毛巾擦过他的脸,血和汗液一块擦去,裴述睁着黝黑的眼一动不动看他。
玉流光没照顾过谁。
也实在没有经验。
草草擦了两下,他就开始给人上药,用棉签贴着那些青紫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