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逐渐明白,这就是“陪伴”她的方式。
一种绝对的、物化的、随叫随到的存在。
期间,曾有穿着黑色制服的管理者通过那扇骨门进入,恭敬地向她汇报外界情况,或是呈上新的“收藏品”。
他们看到角落里的我时,眼神都会有一瞬间的凝固和难以置信。
尤其是No。7,他的目光冰冷震惊得像要在我身上剜下一块肉,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的态度更加敬畏。
她对待管理者的态度,和对待我,甚至对待那些收藏品,并没有本质区别。
只是管理者是更有用的工具,而我是比较好用、新奇、会动的“玩具”。
有一次,一位管理者(编号No。4)在呈上一件不断扭曲尖叫的黑色雕像时,忍不住多看了我两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隐秘的嫉妒。
她注意到了,淡淡地问:“你喜欢我的新小狗?”
No。4立刻单膝跪地,冷汗涔涔:“不敢!属下只是。。。。。。”
“他挺耐用的。”
她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
“眼睛也很好看,不是吗?”
No。4头垂得更低,不敢接话。
“出去吧。”
她失去了兴趣。
管理者如蒙大赦,迅速退走。
空间里再次只剩下我和她。
她继续把玩着新得到的黑色雕像,那雕像的尖叫声在她手中逐渐减弱,最终变成一种无助的呜咽。
我靠在墙角,缓缓闭上眼睛。
右眼却能清晰地“看到”整个空间的能量流动,感知到她身上那片永恒的灰白。
耳畔,仿佛又响起她曾经的话语,如今有了全新的、令人窒息的含义。
“我不需要任何东西,我只需要你。”
“你并不是需要我,我只是能见证你的存在。”
“你不需要依附,索求,锚点与我。”
“你需要自己的存在,纵使溃烂无比。”
“不论如何,我会陪着你的。”
“我会看着你的。”
是的,她不需要我。
她只需要一个“需要”我的概念,来锚定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