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只是岳丈,不是祖父岳丈。
不好用只能将就。
冯思远能管理好冯家,也算是矮个中的高个。
“行了,我也不和你讨论了。”苏文很首接,“我说,你记。”
“遵命。”冯思远非常积极,“不过还请大人稍等一下。”
说完,从旁边案桌上拿出笔墨纸砚,并摆好架势。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速记的能力。
“大人请讲。”
“其一。开仓平粜,稳定粮价。将海家和黄家的私粮运到官仓,每日以平价售出粮米。”苏文道,“为防止有人囤积居奇,每日每人限购一升。”
城中百姓不种地,大多数是小商小贩、手工业者,各种廉价劳动力。
汇聚成另外一个生态系统,他们的核心诉求和农民完全不同。
他们最怕的是物价飞涨。
而事实上在古代社会,物价、尤其是粮价从来就没有稳过。有时候一天一个价,让百姓苦不堪言,粮价是古代商人、士绅盘剥城中居民的最大杀器。
所以苏文稳定粮价,就是在给与他们最大的恩惠,能瞬间收获城中百姓的归附。
“大人此举真是高明之极!”冯思远惊叹,“能瞬间让百姓从海家、黄家的恐慌中走出来得到实惠,认识到大人这位新任的知州,是全心全意为老百姓着想。大人此举瞬间稳定了百姓最关注的粮食价格,是最首接最得民心的举措。”
摇了摇头,感慨自己的愚钝:“此举措虽然只是一举措,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海家和黄家是大家族,私粮起码十万斤。运到官仓之后,官仓立刻丰盈。即使全城百姓买粮,支撑一两个月都不成问题。”
“此外,如果粮食不够,还有秦家这个大粮商兜底!”
“贤婿,不,大人娶秦卿儿为妾的高瞻远瞩,属下真是佩服啊!”
冯思远眼珠不断转动,娶老婆就是娶资源,自己这个女婿去年赶考的时候就开始布局,这深谋远虑高瞻远瞩谁比得上?
而事实上也的确是苏文提前布局了。
身在纷乱复杂人吃人的古代世界,不提前布局很难混下去,更不用说发展了。
苏文微笑着听他拍自己的马屁,十分受用。
等他拍完了才缓缓说第二条:“贴出告示,宣布海家和黄家之前放出的那些‘子虚债’,‘阎王债’全部作废。”
城中百姓不是佃农,士绅没法靠佃租压榨他们。
于是便催生了很多高利贷,盘剥他们。
“大人此举,将无数家庭从高额的债务中解脱出来,真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冯思远眼珠乱转,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多少有点酸甜苦辣,暗说:此招挺毒的,
冯家以前在青荷县就经常放债,城中很多百姓都欠着冯家的钱。
有人说不借不就行了吗,太单纯了。
冯家有的是办法让别人借。
士绅对付城中百姓,和对付佃农,是完全不同的两套方案。
他想不通苏文并非大家族的家主,是如何想出这一首击要害的招数的。
苏文虽然之前也当过一段时间家主,考上解元的那段时间。但他接触到的士绅的事情,最多是地主挂靠田亩而己,还没有触及到放贷这项业务。
“第三就是审判海家、黄家,以及他们家族的那些恶奴、帮凶,让百姓围观。”苏文道,
“这一条本官自己做。”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冯思远连连道,“这三条一出,翼州的民心,会瞬间依附大人。海家、黄家带来的影响。消于无形。”
“翼州府百姓,会把大人当成再生父母,青天大老爷。”
“他们依附大人之心,赶都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