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中式对襟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正坐在红木书桌后,低头看着一份文件。
他就是赵家的现任掌门人,赵霖天。
一个在上京城跺一跺脚都能让商界抖三抖的男人。
不过,他没有抬头,仿佛根本没看到进来的人。
陆振华的心又沉了几分。
他知道,这是对方在无声地告诉他,谁才是这场会面的主导者。
他强压下心里的屈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动上前。
“赵董,深夜叨扰,实在是抱歉。”
他将手里的紫檀木盒,恭恭敬敬地放在了书桌上。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赵董笑纳。”
赵霖天这才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在陆振华的脸上扫过。
又落在了那个盒子上,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陆总,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很平淡。
陆振华点头哈腰的连忙坐下。
腰板却没有挺首,半个屁股悬在椅子上。
“说吧,什么事,能让你陆大老板,火急火燎地深夜登门?”
赵霖天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
陆振华的脸皮抽搐了一下。
他明白了,今天要是不大出血,是出不了这个门了。
他索性豁了出去,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赵董,我……我是来求您救命的!”
紧接着,他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在他的叙述中,他刻意隐去了儿子陆晨绑架的本意。
只说是年轻人因爱生恨,做了一些糊涂事。
而将重点,放在了沈青禾如何的咄咄逼人,如何的手段狠辣,如何利用沈家的势力对他进行全面封杀,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强权欺凌的受害者。
“赵董,您是知道的,我陆振华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在商场上也是要脸面的人,可那沈青禾简首欺人太甚!”
“她不仅要让我儿子坐牢,还要毁了我整个陆家!”
“现在,整个上京的圈子,都知道沈家要动我,那些银行,那些合作伙伴,一个个都躲着我,公司的股价一落千丈,资金链随时都可能断裂……”
“赵董,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您和沈家斗了这么多年,您最清楚她的为人!今天她能这么对我,明天就能这么对别人!我们不能让她这么为所欲为啊!”
陆振华说得声泪俱下,把自己摆在了和赵家同一战线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