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没打算买你”,沈辞年的语气更加无奈起来,“我原本的指令是让沈蔺切断你跟方家的关系,至于他是干脆做了方家还是送方家人进去,都可以,我不在乎。”
沈蔺在人间待久了,竟然也开始遵纪守法做三好公民了。
沈辞年抬手揉了揉眉心。
手段太温和,有点丢他的脸,改天还需提点一下。
如果是以前,方恪可能会碍于亲情和对方济民的那点虚无缥缈的父爱的幻想,不赞同沈辞年的做法。
但现在,他不在乎。就算方济民最后腆着老脸哭着求他,他也不在乎,可能会嫌恶地一脚踹开。
内心从刚才起就一直被触动个不停,那种感觉很陌生,似乎从母亲去世后就已经彻底消失殆尽。
是……被保护的安全感吗?
不是的,不一样。
沈辞年见他发愣,食指轻点他额头:“知道我是青天白日,知道我是沈氏背后的人,就该知道遇到事情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跟我开口,找我帮忙。”
方恪忽然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了。
这是一种背后有人撑腰的底气。
“主人……”他忽然把手搭在沈辞年腿上,再一次喊出这个称呼。
“嗯”,沈辞年揉了他头发一把,“狗毛长了该修理了,哪天牵着你去找个宠物店,给你剪漂亮点。”
闻言,方恪瞬间就炸了。
剪你妈的狗毛!
特么你头发才是狗毛!
方恪刚有点感动的神情瞬间变冷,他毫不犹豫站起来对着沈辞年的眼镜来了一拳。
沈辞年叹了口气,把碎掉的眼镜丢进垃圾桶。
“那你自己去找理发店”,一顿,他补充,“剪一剪就行了,不准染黄毛,看着扎眼。”
“哦。”方恪单手插兜,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径直出了门。
小唐给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送他去附近的理发店。
……
中午十一点,方恪回来了。
沈辞年沉默地看着方恪彩色炸着尖像是掉进颜料桶的刺猬一样的头发,沉默,然后是更深的沉默。
“看屁”,方恪抱臂站在沙发旁边,“没黄毛。”
是没黄毛,但除了黄毛什么颜色的毛都有了。
沈辞年气笑了,“少爷,你上午挑颜料去了”
那咋了,他脸帅,什么发型都撑得起来,而且能好看。
方恪毫不在意哼了一声,走到沈辞年面前,下巴一扬:“帮我做公关,安全局那帮狗日的趁老子在ICU造谣老子让老子背锅,老子非叫陈离知道肠子为什么能从屁-眼里掏出来再吊死他个狗日的!”
语气很嚣张,在他面前说了一大串脏话挑衅他的行为更嚣张。但沈辞年只是弹了方恪一个脑瓜崩,语气散漫:“不嫌脏了嘴。”
方恪扬着脑袋又哼了一声,“贱人就该配脏话,太文明我嫌骂的不够爽。”
沈辞年摇了摇头,他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尽管他不喜欢听脏话,但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以例外。
一家人围坐一桌吃午饭的时候,沈蔺正在着手首次舆论反击。
潜水已久的各大营销号开始冒头。
一条条消息传播出去。
【揭秘方王两大世家订婚宴真相:从高空坠落的黑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