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宇拖着疲惫的步伐,终于走到了凤霞镇的城门口。
城门洞开,有穿着简陋皮甲、手持长矛的兵丁缩在门洞里跺脚取暖,对进出的人流只是懒洋洋地瞥上一眼,并未盘查。
看来这大雪天气,也让守城的差事变得敷衍。
踏入镇内,一股混杂着烟火气、牲畜味和淡淡煤灰的气息扑面而来。
街道上的积雪被踩得瓷实,两旁是低矮的土木房屋,偶尔能看到一两栋气派些的砖瓦小楼。
行人大多穿着厚实的棉袄或皮袄,行色匆匆,脸上带着为生活奔波的麻木。
石宇这身破烂单薄的衣服,以及脸上、手上的冻伤和伤痕,引得不少路人侧目,目光中带着怜悯、好奇或是淡淡的鄙夷。
“得先弄点钱……”
石宇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感受着刺骨的寒风,首要的生存问题摆在面前。
他身无分文,连个铜板都没有。
他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目光扫过两旁的店铺:粮铺、布庄、铁匠铺、客栈……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间门口挂着“武”字招牌的宽敞院落前。
院门敞开,能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呼喝声和拳脚破风声。
“武馆?”
石宇心中一动。他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身刚刚练出来的蛮牛拳了。
或许……可以试试?
他鼓起勇气,走到武馆门口,朝里面张望。
只见院子里,有几十个年龄不一的男子正在练武,动作整齐划一,气息沉稳,显然是有真功夫的。
一个穿着青色劲装、面色严肃的中年汉子正背负双手,在人群中巡视。
那中年汉子注意到了门口衣衫褴褛的石宇,眉头微皱,走了过来,语气不算客气:
“小子,看什么看?要饭去别处,我们这儿不施舍。”
石宇连忙拱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卑不亢:
“这位师傅,我不是要饭的。我想……我想问问,咱们武馆招学徒吗?”
“或者,有没有什么活计可以让我做?我有力气,也会点拳脚。”
中年汉子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嗤笑一声:
“就你?瘦得跟猴似的,一阵风都能吹倒,还拳脚?”
“我们猛虎武馆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学费一个月二两银子,交得起吗?”
二两银子!
石宇心里一沉,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