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阿弟这样精明强悍的人都能被她狐媚住。
萧岚音气不打一处来,没有任何征兆的,上前就重重甩了她一巴掌。
这巴掌劲道不小,裴瑛被打得后退了几步,一时有些发蒙,脸颊泛起火辣辣的生疼。
萧恪一时也没有防备她,怎么也没想到阿姐竟然二话不说就当着他的面打人,而且打的还是他的王妃。
“萧岚音,你放肆。”他从身后扶住裴瑛,低头去查看她的脸。
五条长短不一的红痕清晰可见,赫然可怖的印在她白皙剔透的面庞上。
萧恪轻触她的面颊,不想裴瑛疼得吸了口冷气,萧恪只能不碰她,她眼里沁着泪水咬牙忍疼,令他疼惜不已,继而转身怒问萧岚音,“阿姐如何这般粗暴,见面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
因为占着理,萧岚音毫不惧怕自己的弟弟,“不遵宗妇德行,她该打。”
萧恪不解她为何说这话,抬头见母亲正坐在主位,两边是萧岚音和郑湘灵,以及瑞华苑一干得力之人。
而堂下跪着的,正是裴瑛的陪嫁邹嬷嬷和榆芝她们四个。
他心中不免惊讶。
他拉着裴瑛上前,同郑君华见礼,“母亲今日怎地如此兴师动众前来晖玉阁?”
郑君华看着儿子很是维护裴瑛,顿时表现出一副很是难以启齿的样子。
萧恪看了眼裴瑛,见她正吃着痛,便跟郑君华说:“椿耘说母亲有事要跟瑛娘确认,不知究竟是何事?”
郑君华这才让示意让宋嬷嬷开口。
宋嬷嬷给萧恪和裴瑛行礼,而后告诉他俩:“回王爷王妃,数日前,老夫人得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人发现王妃行事似是不妥,后来便派人暗中去查,果真发现其中其中蹊跷。”
说到这儿,宋嬷嬷有略微迟疑停顿。
萧恪不禁看了裴瑛一眼,她昨日那般不安,看来确实有人动过她的棋盒。
“有什么尽管说就是,本王恕尔无罪。”
“谢王爷宽宏。”宋嬷嬷这才继续说:“先前我们的人进不去擎云堂后院,只能暗中观察,发现每日王妃的贴身女婢榆芝姑娘都会亲自熬煮汤药,然后端去给王妃饮用。昨日趁着王妃回门,我们这才从厨房中搜出两幅没有熬煮的汤药和一堆没来得及处理的药渣。”
裴瑛原本还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庞霎时惨白,整个人像是掉进寒冷窒息的冰窟。
自己昨晚的发现和整夜的不安果真是有缘由的。
萧恪隐隐觉得不对,便试着替裴瑛遮掩,“说起来有一事我未来得及告诉母亲,瑛娘身子弱,先前说是要调理身子,这件事我事先就知道。”
萧岚音厌恶的瞪着裴瑛,不屑冷笑道,“你便是用调理身子这个理由欺骗我阿弟的?”
萧恪定定望向裴瑛,见她正抿唇蹙眉。
“阿姐又想说什么?”
萧岚音让侍女从桌上的食盒中将那碗汤药取出来,而后一把端过侍女手里的碗盏,径直走到走到裴瑛,重重放到她手中,她碗里的汤药晃荡着倾洒开来,落在萧恪眼中,那剩下的半碗汤药正荡漾起一层层涟漪。
“你可认得这汤药?”
裴瑛心下一慌,这和她平日里服用的避子汤药一模一样。
萧岚音在乎她身上的事只有那么两件,原来她们竟然已经知晓自己在服用避子药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