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狗还在石板上啃爪子,老龟缩在壳里晒太阳,几只麻雀在晾衣绳上打盹。
仿佛外头打得不是你死我活,而是村口庙会放烟火。
“争吧争吧。”他叹气,“反正我也管不了。”
他翻过土墙,踩上后山小路,背篓一颠一颠地晃。
刚走几步,脚下一滑,踩碎了块石皮。
石头裂开,露出里面黑得发亮的内核,表面还带着细密的纹路,像谁用针尖在墨玉上刻了符。
他捡起来看了看:“这石头……咋这么黑?”
随手往背篓里一扔,继续往前走。
——
山腰密林中,一名黑袍魔修蹲在树后,手中玉简正映着李凡的身影。
“目标己离院,方向后山荒谷。”他低声传讯,“按计划,牵制正道,分身可趁机入院取宝。”
另一名魔修冷笑:“那凡人真有那么重要?我看就是个幌子。”
“你懂什么?”第一人冷哼,“那狗昨儿爪子边的青石都裂了,裂缝里有混沌金光——那是吞天凶兽在苏醒!那龟壳上的‘相’字昨夜跳了三下,分明是感应到海眼波动!”
“至于那凡人……”他盯着玉简里李凡的背影,声音压低,“他碰过的鱼篓能吸神识,他踩过的石头能藏混沌纹——他不是宝,他是‘养宝的风水’!”
“拿下他,等于拿下整座混沌秘藏!”
——
李凡一路往荒谷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天上鸟不飞,地上虫不鸣,连风都静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血云己经压到了山腰。
“这架打得,比村长家儿子娶亲还热闹。”他嘀咕,“早知道带点瓜子。”
他正想着要不要找个树洞蹲会儿,忽然脚下一震。
回头一看,远处山道上,一队青云宗弟子正和一群黑袍人对峙。
“魔门宵小,速速退去!”一名弟子怒喝,“此地乃前辈居所,不容尔等放肆!”
“前辈?”一名魔修冷笑,“那凡人连灵力都没有,也配称前辈?”
“那渔具、那狗、那龟,皆是混沌至宝!归我魔道,天经地义!”
“放屁!”另一名弟子怒吼,“前辈昨日一碰池水,真仙都跪着跑了!你算什么东西?”
“真仙?”魔修大笑,“那是被我魔门幻术吓跑的!一个凡人,也敢称‘道之极’?”
李凡扒着树干往里瞅,听得首皱眉。
“我啥时候成‘道之极’了?”他小声嘀咕,“我连‘道’字怎么写都忘了。”
他正想悄悄绕路,忽然脚下一滑,踩中那块黑石头。
石头“咔”地裂了条缝,一道极细的黑纹从裂缝里渗出,像活物般往他鞋底爬。
他赶紧甩脚,石头掉进草丛,黑纹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