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木牌钉在院门口,还特意用石头压了压,防止被风吹走。
第二天一早,木牌没了。
他顺着脚印找出去三里地,在河滩上发现了它。
牌子被水泡过,字迹模糊,但还看得清。
“闲人免进”西个字,被人用指甲在“进”字上划了一道,像是回应。
李凡站在河滩上,手里捏着湿漉漉的木牌,心里那点烦扰终于变成了警觉。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路过,不是迷路,是冲他来的。
可他想不通。
他一个炼气一层,灵根检测时连“下品”都没评上,靠捡鱼竿才勉强引气入体。
他住的院子破得连老鼠都不愿住,池塘里的鱼比蚯蚓大不了多少。
图他啥?
图他昨天钓上来的那半片铁片子?
图他喂狗的剩饭里有半块发霉的馒头?
他回了院子,坐在池边,重新甩竿。
鱼钩落水,浮漂静止。
他盯着水面,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知道外面有人在看,但他不知道怎么看,怎么防。
他不会阵法,不会符咒,连最基础的“隐身诀”都学不会——上次练习时把自己卡在墙里,还是大黄狗用头拱出来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他们看够了,自己走。
“我啥也没有。”他对着池水说,“你们看够了就走吧。”
水面倒映着天空,灰蒙蒙的。
远处山林间,几双眼睛藏在树后、石后、草丛中,透过各式各样的窥探工具,死死盯着小院。
一名探子手里握着一面青铜镜,镜面微微发烫。
他正要调整角度,镜面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缝。
他吓了一跳,赶紧收手。
另一人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向小院,停都不停。
“怪了。”他低声骂,“这破玩意儿怎么又坏了?”
他们不知道,这片土地,早己不属于他们认知中的“世界”。
而李凡依旧坐在池边,手里握着那根麻绳鱼线,浮漂纹丝不动。
水面倒影中,远处山林的树梢微微晃动。
一只乌鸦站在枝头,歪头看着小院。
它没飞,也没叫。
只是盯着那根插在岸边的朽木鱼竿,眼神竟像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