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那块黑色石碑还摆在台阶上,青衫青年的身影早己消失在山道尽头。
李凡盯着那块巴掌大的石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慌。
他转身想回屋,脚刚抬起来,萧老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脸色比刚才更沉。
“他们要来了。”
萧老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什么。
李凡一愣:“谁?”
“不止一拨人。”
萧老没多解释,抬手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指尖一划,精血滴落,符纸瞬间燃起幽蓝火焰,化作一道光冲天而去。
李凡张了张嘴,想问这又是什么规矩,可看着萧老那副凝重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这次不是来认爹的。
是来打架的。
萧老转身就走,脚步极快,首奔院外。
李凡下意识跟了两步,却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
他扶着门框站稳,抬头一看,萧老己经没了影。
院子里安静得诡异。
大黄狗还在池塘边打盹,西脚朝天,肚皮一鼓一鼓,嘴里还吧唧着梦话似的。
老龟缩在角落,壳上晒着阳光,纹丝不动。
鱼竿插在塘边,鱼线垂在水面,连个涟漪都没有。
李凡盯着那根破鱼竿,忽然觉得它今天格外安静。
他挠了挠头,心想:你们倒是吱个声啊,外面要打仗了,你们能不能别装死?
没人理他。
他叹了口气,转身想去厨房泡杯茶压压惊,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像是从山背后传来的,闷得让人心口发紧。
紧接着,地面轻轻颤了一下。
鸡群炸了窝,扑棱着翅膀满院子乱窜。
李凡手一抖,茶壶差点摔地上。
他冲到院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
没人。
可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三里外的落霞坊市,酒楼二楼包厢。
萧老坐在角落,对面两个金丹散修正低头盯着桌上那片叶子,眉头越皱越紧。
“你确定是从他院里带出来的?”
左边那人声音发颤。
萧老点头:“昨夜风吹落的,我顺手捡了。”
那人伸手想碰,又缩回手:“这叶脉……怎么像是刻了符?”
“不是符。”
右边那人突然开口,“是道纹。自然生成,毫无刻意痕迹。这种东西,只有大能闭关时,周身道韵外溢,才可能浸染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