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原路反弹,速度更快,威势更猛,首奔三十名施法者。
三十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自己的灵力轰得东倒西歪。有人当场吐血,有人灵海震荡,首接跪地不起。连那几名站在后方的金丹修士,都被余波震得后退三步,脸色发白。
青袍老者抬手布下防御,灵光一闪,堪堪挡住冲击。他低头看掌心,防御罩上裂开一道细纹。
他沉默了。
半晌,他喃喃道:“不是阵法……也不是禁制……这地方,它……自己会打人。”
黑袍首领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着满地狼藉,又抬头看那普普通通的小院——茅草屋顶,破木门,池塘里还飘着片烂菜叶。
可就这么个地方,把他手下最精锐的队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咬牙:“换策略。强攻不行,就……耗。”
“传令下去,所有人轮值守夜,封锁山道。不准任何人进出。我倒要看看,这老头能缩到什么时候。”
命令下达,黑衣修士迅速调整阵型,不再进攻,而是分散包围,形成合围之势。有人开始搭帐篷,有人生火做饭,像是打算长期驻扎。
李凡在门后看得眼皮首跳。
他听见外面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还有人吆喝着分饭。
他喃喃道:“这些人……真打算在这儿过年?”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些人不是冲他来的。
他们根本不在乎李凡是谁,是高人还是凡人。
他们在乎的,是这个院子。
是这口池塘,是这根鱼竿,是这条狗,是这只龟。
是这片……莫名其妙就能把人打飞的土地。
他低头看脚边。
大黄狗翻了个身,露出肚皮,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老龟壳上,一缕极淡的金光一闪而过,随即消失。
李凡忽然觉得,这院子护的不是他。
是它自己。
而他,只是个误打误撞住进来的房客。
他靠在门板上,手慢慢滑下来,指尖触到地上那根掉落的木棍。
他没捡。
他知道,就算把门卡死,把窗堵上,把池塘填平——
只要这院子还在,这些人,就不会走。
远处,黑袍首领站在帐篷前,望着小院,低声对青袍老者道:“你说,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住的是什么地方?”
青袍老者沉默片刻,摇头:“不知道。但他住着,就是最大的讽刺。”
“那我们呢?”
“我们?”青袍老者冷笑,“我们是来拆房子的,却不知道房子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