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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幻境危机（第1页）

李凡的手掌还压在那块发烫的地上，指缝里全是泥，可他没觉得疼，只觉得这土该湿了。

池塘都快裂成蜘蛛网了，鱼翻着白眼在泥里抽，他得赶紧找水，井绳断了，桶也不见了，可他记得东南角有口旧缸，能舀点剩水应急。

他往前蹭了半步，膝盖陷进一道裂缝，土灰扑簌簌往领口钻。

这院子怎么塌得这么快？昨儿还好好的，鱼汤还喝了一碗，大黄狗打了个滚，老龟泡在水里晒壳——可这些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池塘要完了”的紧迫感压了下去。

他不能停，一停鱼就死了，鱼死了，明天就没得钓了。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吼：“李凡！醒醒！”

声音炸得他耳膜一震。

他扭头，看见萧老站在院门口，白发乱糟糟的，道袍破了个口子，手里拄着根烧火棍似的拐杖，正冲他喊。

“你他妈在发什么疯！这池子好好的！回来！”

李凡一愣，池子……好好的？

他低头看，脚边那道裂口还在，黑乎乎的，像能吞人，可萧老站在那儿，脚下地面平平整整，连条缝都没有。

更怪的是，萧老身后那堵墙，瓦片一片没掉，屋顶也没塌。

“你……你看不见？”李凡嗓子发干，“池子都裂了！鱼要死了！”

萧老气得跺脚，拐杖“啪”地敲在地上：“你脑子里进水了吧！池子好着！你再往前一步，就真出事了！”

话音未落，地面猛地一抖，三道黑影从裂缝里窜出，龙头蛇身，通体漆黑，张着血盆大口首扑萧老。

萧老骂了句脏话，抬手一甩，一道金光打出，轰在中间那头黑蛟脑门上，炸出一团黑雾。

可那蛟只是晃了晃，又扑上来，另外两头己经绕到他背后，利爪扬起。

“操！”萧老横拐格挡，咔嚓一声，拐杖断了半截，他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后背撞上石槽，咳出一口血。

李凡傻了眼。

萧老可是化神期的大能，平时走路带风，连仙帝见了都客客气气喊一声“前辈记名弟子”，现在居然被三条黑蛇一样的玩意儿打得吐血？

“别管我！”萧老抹了把嘴，嘶声喊，“别信你看到的！这是幻觉！你再往前，就回不来了！”

幻觉？

李凡脑子嗡了一下。

幻觉……那鱼呢？他扭头看池塘，三条符文鱼还在泥里挣扎，鳞片一片片掉，尾巴抽得厉害。

可……等等。

他忽然觉得哪儿不对。

他每天早上捞鱼篓，那篓子是竹编的，沉水后总带一股子腥味，湿漉漉的，沾手。

刚才他爬过来的时候，手蹭过地面，明明闻到了那股味儿——可这土都干成这样了，哪来的湿腥气？

他低头看手，泥是干的，可那味儿还在，清晰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更怪的是，他记得昨晚收工，把鱼篓倒扣在墙角了。

这习惯他坚持了三年，倒扣防虫，防老鼠偷吃鱼饵。

可现在，那篓子正立在池塘边，口朝上，像在等他回来装鱼。

他没扶它，也没动它。

可它立着。

李凡盯着那篓子，心跳慢了半拍。

这不对。这不正常。

他忽然想起，萧老刚才喊他时，脚底下是平地，可他自己这边，地面己经塌了半尺深。

同一片院子，两个人看到的不一样？

那……谁看到的才是真的？

他慢慢抬头，看向池塘裂缝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