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阿野吃过的……他碰过的……一个声音在脑海里疯狂叫嚣,带着的渴望渴求。
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
秦环水低下头,虔诚又仓皇地开始吃那些剩下的面条。
他吃得很急,又强迫自己细细咀嚼,仿佛要将每一根面条上可能残留的属于孟阿野的味道都品尝出来。
他甚至用舌头舔舐着碗壁,将最后一点汤渍都卷入口中。胃里被温暖的食物填满,带来一种生理上的充实感,但心理上的空洞和自我的唾弃却更加汹涌。
看你这副下贱的样子……要是被阿野看到……他一定会觉得恶心透了……他一边吞咽,一边在内心狠狠地咒骂自己,脸上因为羞耻和兴奋交织而泛起病态的红潮。
他越是唾弃,脑海中的幻想却越是失控。他想象着孟阿野就坐在他面前,用平静的眼睛看着他像狗一样进食,或许还会轻轻笑一下,说一句“真听话”……这个念头让他浑身战栗,某种可耻的反应悄然发生。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又沉溺于这扭曲的快感无法自拔。
吃完最后一口,他抱着空碗,将脸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
胃是满的,心却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冷风。
唯有关于孟阿野的幻想,是填补那空洞的唯一的有毒的填充物。
他在厨房里待了很久,直到情绪稍微平复,才仔细地将碗筷清洗干净,擦干放好。
当秦环水再次回到卧室门口时,里面很安静。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
秦环水推门进去,不敢多看,低声汇报:“阿野……碗筷都收拾好了。”
“嗯。”孟阿野没怎么搭理他。
秦环水跪到一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孟阿野看着他这样子总觉得窝火,“我又没让你跪,你跪那儿干嘛?”
“我…我……”秦环水连忙起身,“对不起…对不起……”
“发短信的时候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是这幅样子。”
秦环水咬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歉。
孟阿野捏他的脸,“这里有没有装监控?”
“没……没有,没有装…这里…这里是…是家…”
他们两个人的家。
孟阿野听懂了他的意思,看他这幅可怜样也懒得追究。
他打量着秦环水脸上的伤疤,心里的好奇更甚,得益于天赋,医疗行业发展得很快,照理说像秦环水这种不缺钱的人,要治疗脸上身上的疤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除非这疤痕也上天赋留下的,不易铲除。
“秦环水。”孟阿野叫他。
秦环水慌忙抬起头,带着惶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阿野……”
孟阿野跟他凑得很近。
“你身上的伤,”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是怎么弄的?天赋吗?”
秦环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那狰狞的疤痕都似乎失去了血色。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腿一软跪倒在地,身体又控制不住地往后缩,仿佛想把自己藏进墙壁里。
“没……没有……就是……就是以前不小心……火灾……”
他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孟阿野。
他怕极了。怕孟阿野知道自己连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是个在家族斗争中被随意舍弃连反抗都无力的废物。
孟阿野看着他这副惊惧交加,拼命掩饰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虽然商家把他保护的很好,但是商父商母经常会教他一些“人情世故”,这种家族斗争他还是有比较深入的了解。
他看着秦环水,这个可怜的家伙,本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