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孟阿野不太相信,“他们……没说什么别的?关于我们……这种关系?”
商祺挑眉,“你以为应该是什么样?开个家庭会议,讨论怎么安排我们?流放驱逐还是直接处死?”
孟阿野被噎了一下,小声嘀咕,“那倒也不是……”
“妈很早就看出来了。”商祺语气平淡,“她只问过我一次,是不是认真的。”
孟阿野屏住呼吸,“那你怎么说的?”
“你想我怎么说?”商祺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不理你了!”
“真的?”
“哥……”孟阿野亲他的手。
商祺捏捏他的脸,把手指探进湿热的口腔,捉他的舌头,“我说我对你,跟她对爸,是一样的。”
孟阿野眨眨眼:“……没了?”
“没了。”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需要他们写个批准文件给你盖章?”
商祺看着乖乖含住他手指的孟阿野,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孟阿野其实对商父商母不太了解,毕竟他们见面的次数很少,他一直被商祺圈在身边。
所以他并不知道,商父是被商母强行留在身边,剥夺了他原本的姓,冠以商姓。
他们之前的感情算不上好,商母认为只要商父人在她身边就足够了,感情的事并不强求,他们是在有了商祺以后关系才有所缓和,而真正成为一对正常的夫妻则是在收养孟阿野之后。
商祺自然不会将父母那些复杂的过往告诉孟阿野。
在孟阿野面前,商家父母呈现出的更多是稳定后的模样——一对能力强悍,感情内敛,彼此依赖的伴侣。
商祺容貌像母亲,性格和手腕更像母亲,果决强势,目标明确。
他欣赏敬佩母亲的能力,也继承了她的手段。
然而当商母察觉到商祺对孟阿野的心思时,她罕见地动了怒。
孟阿野是挚友托孤,是商家需要庇护的责任,更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她对自己,对自己的儿子太了解了,也清楚被圈禁,失去选择人生的滋味。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这么对商父有什么问题,但是她不希望商祺把这个用在孟阿野身上,这对孟阿野不公平,是在扼杀他体验更广阔的世界,形成独立人格的可能。
因此,商母与商祺有过一场严肃的谈判。
她明确提出条件:商祺必须给予孟阿野正常成长的空间——允许他去学校系统学习,接触同龄人,拥有不被过度干涉的社交,让他有机会见识到世界多样的可能性。
只有在此基础上,如果孟阿野在拥有选择权后,依然选择留在商祺身边,那她才不会干涉。否则,她会亲自接手孟阿野的抚养,将他带离商祺的控制范围。
正是这份来自母亲的警告和威胁,使得商祺在某些方面做出了让步。
他依然掌控着孟阿野的生活,但确实容忍了孟阿野去上学,拥有一些“普通”的朋友和经历。
这既是商母为孟阿野争取来的喘息之机,某种程度上,也成了横亘在商祺心中,促使他不断审视自己情感与行为的一条界限。
他知道,他渴望完全占有,但必须以不彻底摧毁孟阿野的羽翼为前提。这份压抑的掌控与被迫保留的克制,共同塑造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平衡。
孟阿野咬咬他的手指撒娇,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至少不会让叔叔姨姨失望。
商祺抽出手,扯了张纸巾擦手,眼神认真,“无论他们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放手。他们的支持是锦上添花,不是必要条件。明白了吗?”
孟阿野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最后一个问题,”孟阿野拉住他的衣袖,“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