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神的预言走出的神使,也因为预言的存在,拉荷特普才不需要格外造势地将他送上第一祭司的位置,并趁机在祭司集团进行了大换血。
如果想要攻讦这位新的神使,方法可以是相当简单的,只要发现对方和旁人交媾……
一个身体无法保持纯净的神使,无论如何,没有道理作为神的仆人坐在第一祭司的位置上,那样一来,原本以老祭司为首的祭司集团必然会逼迫拉荷特普做出额外的让步。
此前他所做出的神庙改革,也将会亏于一篑。
因此,拉荷特普必须将昨晚的辛禾雪,藏起来。
这是迫于境况之下的选择。
他低下头,手指触碰过辛禾雪湿润的发丝。
青年的睡相很规矩,疲惫安眠着,却在他靠近时,侧过脸贴了贴他温热的掌心。
拉荷特普又像是火苗燎烧过一样,收回了手。
假使一切在逻辑上都是说得通的,为什么他还是有昨夜那样碰撞到心头般产生的酥麻感?
他后半夜没睡,一直坐到清晨的光照亮了尼罗河畔。
………
破晓时分,侍卫到宫殿门前请求汇报。
拉荷特普视线隐秘地向帷帐内一瞥,辛禾雪尚且安静地睡着。
他让侍卫到行政宫殿之内等待,转身披起外袍穿戴整齐,也移步前往。
除却明面上的黄金战车护卫队,拉荷特普手底下有另外一支势力,哪怕是作为兄弟的赛托也不曾了解。
“荷鲁斯之眼”。
那是拉荷特普作为监视底比斯王城上下动向的眼线而存在的组织,所有摆不上台面又需要解决的腌臜之事,都由这支势力进行解决。
“那名黑发黑眼的女奴找到了吗?”
拉荷特普的脸色沉着。
后半夜就有人来向他传递消息,锁定了昨晚借机下药的嫌疑者,哪怕拉荷特普能够直接推断出必然是老祭司在背后的手笔,但也仍需要证据使定罪正当化。
侍卫屈膝半跪在地,“还在寻找中,但我们找到了昨夜徘徊在宫殿外,行为举止诡异的一个人……”
他口中行为举止诡异的仆人被押送上来,从外表看,没有任何值得留意之处。
但拉荷特普见过这张脸。
“我记得你侍奉在赛托身边。”拉荷特普锐利地眯起双眼,他缓步踏至仆人跟前,黑沉沉的阴影压过去,“难道说,我的这位王弟已经不驯到这个地步,开始觊觎他王兄所居的王座了?”
他扣下无法宽恕的罪行嫌疑,那名仆人很快抖如筛糠地交代了。
“是阿努比斯殿下!殿下嘱咐我一定要盯紧保护神使大人……但是我昨夜却擅离职守,多喝了两杯葡萄酒……”
为了避免拉荷特普的不信任,仆人发誓道:“太阳神的光辉照耀,我所说每一句话都能经过考验!”
侍卫出声:“赛托殿下为什么嘱咐你监视神使?”
仆人面色犹疑,“这……”
好像背后有什么难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