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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2页）

白厄捂住心口的位置，他没有否认来古士对他现在这副样子的评价，经过火种的叠加，他现在已经能清晰的感觉到，火种在他身体里带来的强烈灼烧感。

这一世轮回，白厄如昔涟所说，变成了他一个人前行的道路。

如果说火种带来的灼烧尚且能忍受，那么昔日的同伴向他倾泻而来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灼烧得体无完肤，尤其当万敌那双嫉恶如仇的瞳孔向他瞪来时，刺痛简直令他无法呼吸。

就连刺入第十节胸椎的那一击，都是闭着眼睛进行的。

白厄悲伤的看着倒在地上，瞳孔变得无神的金红色狮子：“难道你早就料到了吗？万敌，所以才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白厄不是那种轻易会向命运屈服的人，在历经孤身一人的轮回后，他回溯时间，再次进入下一个轮回。

然而在新的轮回中，来古士故技重施，将刽子手的暴行传扬出去，诉说有位白发的刽子手伴随着黑潮而来，让人不禁误会那黑色的灾难与刽子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随着每一次轮回，来古士也越发了解黄金裔们的性格，使用的言语也越发巧妙，直戳黄金裔们的最渴望、最薄弱之处。

甚至连普通的公民也利用起来，把刽子手塑造成十恶不赦的敌人，这样就算黄金裔里聪明的那部分人发觉了不对，也会碍于民心所向，不得不讨伐刽子手。

白厄就这样第二次踏上了与整个翁法罗斯的人们为敌的道路。

然而第二次也并非是结束，来古士果然像他说的那般有耐心，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把所有人推到白厄的对立面。

第六世、第七世、第八世、第九世……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世的时候，白厄的瞳孔开始变得暗淡无光，被在意的人指责、攻击、怒目而视，实在是件消磨意志的事情。

直到又一次杀死所有的伙伴，来古士再次出现，问他：“白厄阁下，现在你的心情怎么样？”时，白厄才骤然惊觉，他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了，因为但凡他开口说话的环节，迎来的基本是不理解的质问。

眼部失去高光的白厄看向来古士，开口道：“我绝对……不会屈服……”

来古士轻笑一声：“白厄阁下，或许你该找面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无论你再怎么嘴硬，你也如我的表面一般。胸口变成了一片空洞。”

“……不……不是空洞……我怎么可能会变成空洞……”

白厄的眼睛终于再度反射出光芒，没有以前那般清澈，却依旧炙热如火。

他说：“在昔涟的影响下……我一直以为……身为救世主的我……要爱着翁法洛斯……拯救翁法洛斯，是我的使命。”

来古士有些意外：“难道你其实不是这么想的吗？既然如此，又是什么驱使你走到了现在？”

说了几句话后，白厄好像找到了感觉，说话变得顺畅了些：“爱其实还是有的，而且在我看来无比深厚……不可否认，来古士，你的行为多少磨灭了一点我想要拯救翁法罗斯的爱。”

白厄从不奢求所有人理解他在做什么，就好像有人总说，做好事不留名一样，他自愿背负起救世主三个字，也同样不为追求名利，更不是为了满足童年那不切实际的幻象。

可哪怕做好事不求名不求利，也不会希望被人反过来指责，不然那该多么令人心凉啊。

白厄叹气道：“很可惜，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驱使我坚定不移走下去的，才不是什么爱，而是愤怒与仇恨！”

来古士一次又一次的挑拨离间，让这份恨意越发的盛放。

意识到这点的来古士：……

白厄突然蜕变成泰坦的模样，金色和深紫色的翅膀悬于身后，喷薄而出的神性席卷大地，又被身为【人】的白厄压制住，连头发都染上了点点金色的白厄。

用坚定的语气再次重复：“所以我绝对不会屈服……哪怕燃尽此身！”

来古士沉默几秒后，感叹：“你真是越来越像那位「毁灭」的星神纳努克了，如果不是因为「毁灭」这一系没有繁衍的概念，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纳努克诞下的子嗣了。”

白厄：“……”

白厄闻言大怒，用前所未有的力道砍下来古士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