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林家,真是对不起老人一手打造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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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傅父顿了顿,“哪里新晋的企业家,看着不错,你们可以多交流。”
傅砚深淡声:“他是林见溪,我的妻子。”
傅父一愣:“林家的小辈?”
傅砚深没应,默不作声看着墓碑旁边的白花。
傅父沉默几秒,笑着点头:“看来低估林家了,一个与主家无关的小辈都如此气质不凡——”
“只有他,”傅砚深难得打断他人的话,看着父亲,“其他人,俗气。”
傅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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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溪站在公交站点下躲雨,顺便处理工作消息。
他一条条梳理……
九点之前给王老板送资料,并记录工程数据。
下午三点与供应商沟通,核对送货清单并安排付款,顺便接机。
晚上八点陪老板参加酒会。
好困。
林见溪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他的精力一向不足,很多工作可以称之为凭借肌肉记忆做出来的,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好困啊想睡觉,好馋啊想喝酒然后睡觉,瘾上来了想抽根烟再去睡觉。
可惜没成功过,只能想想。
林见溪从口袋摸出烟盒。
那就趁现在抽一根吧,先爽了再说。
傅砚深那边应该还要等一会,林见溪便放心地偏头点燃烟,拇指食指捏着,低头回复工作消息,时不时来一口。
……
…………
烟只剩半截了,林见溪暗暗“啧”声,这么快。
他吐出烟圈,耳边忽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以及隐隐约约的交谈声音,林见溪回头,隔着升起的烟雾,他看见那黑压压的一片傅家人。
为首的男人朝他微微点头,林见溪没想到傅砚深父亲能朝他这个莫名被塞来替嫁的人打招呼,一时间不知要不要作为儿媳的身份上前说几句。
正犹豫,傅砚深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林见溪见此,也打开伞迎了上去。
他们在中间相遇。
林见溪刚要说什么,傅砚深当着众人面,把伞放在地上,继而单膝下跪——
手指触碰到他湿裤脚的那一刻,林见溪心底是惊讶的,但没有躲避,也没阻止。
他好像很习惯被这样服侍,且经常被照顾,就像工作一样,即便心底不愿意,却还是练出了肌肉反应。
傅砚深的动作让林见溪,以及所有傅家人的动作,交谈全部停滞。
傅家人本意惊讶傅砚深的反应,后来不知为何,视线全部移到了他的身上。
林见溪习惯在公共场合被注视,便没有多局促,而是把伞稍倾斜,给傅砚深罩住了天空的蒙蒙细雨。
傅砚深默不作声把他被泥水浸湿的裤脚一点点挽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傅砚深起身,看着他,那眼里是深邃的温柔:“走吧,我送你去公司。”
林见溪点头:“好。”
傅砚深把伞收了,又接过他的伞。
林见溪被罩在伞下,先和傅家人点头示意,然后便跟着傅砚深往停车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