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里,曾经稍微有头有脸的家族,谁没和他们傅家打过交道,现在傅家沉寂了,你看有一人敢搞他们吗?”江宴说,“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连羊都不敢杀,只能说明那羊根本就不是羊,甚至比怪物可怕。”
“那傅砚深呢?”
问问老公的情况。
“他现在和他父亲平起平坐,你说呢,”江宴回忆道,“前阵子好像听说傅砚深要结婚了,不知道哪个神人能驾驭得了他,佩服佩服。”
林见溪继续问:“所以他为人残暴?”
江宴:“差不多,现在他们傅家自给自足,好久没见过了,傅砚深现在的样子我也不清楚,反正没成年就拿手枪给他父亲手背穿了个孔,成年了估计可以把人打成筛子吧。”
没成年就对父亲开枪,这是受了多大刺激。
他男人童年一定过得不幸福。
林见溪垂下睫毛,心底暗暗叹气,给傅砚深回复消息。
—我和你在一个会场,散会B出口见
江宴又补充:“那一家子都关系都扭曲,因为教育方式的特殊。不过仅限于年纪小的时候,大了就和傅家那些成年人一样,体面的很,单看表面还以为是书香世家,实际……啧啧啧。”
和他看到的一样。
林见溪看着黑屏的手机,想起这两天的所见所闻。
傅砚深和傅知翊奇怪扭曲的关系,傅家人扫墓时的有条不紊与体面。
其实和传闻没区别。
只是傅砚深对他特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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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溪陪着江宴到处和人聊天,他们两个职务好像反过来了,江宴负责挡酒,他负责主要的交谈。
一圈下来,江宴喝得有点多,林见溪就替对方喝了几杯。
谁知遇上个难缠的,逼他一杯一杯的喝,十几分钟的交谈,他喝了六杯酒,等被灌第七杯的时候,江宴不乐意了,拿起酒杯就要泼那人脸上,林见溪伸手拦住。
江宴沉默一会,仰头把那杯喝了,把他护在怀里,对那人说:“你再灌一个试试呢。”
林见溪陪笑着把江宴拉到会场后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有些无奈:“老板,这样会让别人觉得我们不专业。”
“……”江宴脸色难看,“我救你,你就只觉得我不专业?”
“……不然呢,”林见溪有点疑惑,“我们来这里不是谈工作吗?”
江宴看着他,不说话。
林见溪从口袋里拿出醒酒药,掰开一片,送到江宴唇边:“张嘴,含在舌头下面。”
江宴没有动作。
林见溪以为对方醉了,就懒得管什么商务礼仪,直接把拇指嵌进江宴牙齿中间,另一只手将药片塞了进去。
然后笑着用手指勾了下对方的下巴:“苦吗?”
江宴眸色暗了暗:“你想尝尝?”
“好东西要留给老板,秘书就不分一杯羹了,”林见溪看看周围,说,“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找水。”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服务生身上,林见溪准备去问问,刚走一步就被一阵猛力拉了回去,死死按在墙上。
江宴的手护住了他的后脑,林见溪没有被撞疼,只是有点懵:“你——”
“林见溪,你再和我装?”江宴咬牙切齿,“三个月了,你难道不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像老板和秘书吗?”
“……确实不像。”
林见溪承认,比起老板和秘书,他们更像儿子和妈妈,金毛和主人。
为什么是金毛不是哈士奇,因为江宴的头发是金色的,做金毛简直不要太合适。
江宴一愣,表情缓和,隐隐有点别扭害羞:“那你还总是回避。”
“不回避就有点不礼貌了吧,”林见溪索性完全放松地靠在墙上,上上下下打量江宴,“除非你能忍受我像刚才那样对你,反正我没意见,那样还方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