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这样重……
沈疑之眼眶一热,埋进谢问胸膛,听他心脏还在有力跳动方才松了口气,扭头问韩鸣:“可有接续经脉、滋养内府的灵药?”
韩鸣迅速从自己的纳戒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白色瓷瓶,“只有这个。”
沈疑之接过,倒出几枚难以下咽的圆润药丸,扭头看着昏迷不醒且无吞咽能力的谢问,他抬手将几枚药丸送进了自己口中。
苦涩的药丸慢慢在唇齿化开,沈疑之苦着脸,低头吻上谢问微凉的唇,一点一点将化开药液渡送过去。
灵药入体,谢问苍白的脸色慢慢好转。
“他们这……”
大殿除了韩鸣,还有其他剑主在。他们瞧着二人亲昵的姿态,情态各异,但都不好表态。
沈疑之视若无睹,待确定谢问无虞才坐起来,对韩鸣道:“此劫因剑尊而起,你们神剑宫罪责难逃,当下需担起补天之责。”
一名剑主听后不满,反驳道:“我等怎知剑尊……”
“他说得在理。”韩鸣陡然出声,截住那人后对沈疑之道:“你说要怎么做,我绝无怨言。”
沈疑之扫韩鸣一眼,随即指向漩涡正中心,“看见那无主的天枢鼎了吗?去取回来。”
韩鸣面色一凝。
旁人立即怒斥沈疑之:“你这是叫他去送死!”
沈疑之并不理旁人,只是盯着韩鸣。
韩鸣犹豫片刻,忽地狠下心点了点头,“好,我去!”
说完,他便再一次走出灵力屏障,向着混乱灵流的中心行去。
韩鸣一走,周遭忍着疑惑与怒火的一众神剑宫剑主便没了顾忌,向着沈疑之发难,有人质问他为何假扮明尊,也有人疑惑他是否真有补天之力。
沈疑之置若罔闻,只是抱着谢问坐在中庭,一言不发。
众人心中疑虑更甚,轻蔑与不信任在人群中蔓延,其中一名剑主心性较差,一时忍无可忍,向着沈疑之拔剑,“无知小儿,今日我便替尔师与父教教你规矩!”
寒冷剑锋划破大殿凝滞的空气,直袭沈疑之面门。
沈疑之掀起眼皮,淡淡看向来人。
持剑杀出的剑主身形一滞。紧接着便瞧见自己的灵剑竟然寸寸崩裂。那剑主大惊,想要阻止,却被崩裂的碎刃反伤,重跌在地。
偌大前厅倏然一静。
众人都惊疑不定地看向沈疑之。
由于方才并无明显的灵力波动,所以他们皆未看清沈疑之是何时出的手。
沈疑之也无心解释,漠然收回视线,抱着谢问冷冷道:“今日我无意血洗神剑宫,但也要尔等识趣,否则……”
“兄长!”
“沈疑之!”
在此间磨蹭一阵,沈琅与风清竹也慢慢寻来。
沈疑之闻声,抱着谢问站起,放二人进入大殿。
此二人一来,神剑宫众人纷纷后退,戒备地看着他们。
风清竹见状冷笑一声,无视这群人,扭头问沈疑之:“没事吧?”
沈疑之摇头,将谢问托付沈琅照顾后对风清竹道:“不能放任天裂继续下去。”
风清竹颔首:“需要我做什么?”
沈疑之走近,低声交代几句。
风清竹闻言点点头,转身冒着室外的乱流艰难离去。
风清竹走后不久,深入灵流取天枢鼎的韩鸣终于回来。
由于他境界未至大乘,此番取鼎实属九死一生。
但为了弥补自家师尊犯下的过错,不让自家师尊在千年万世后受千夫所指,他显然下了舍命一搏的决心。是以他回来时,完全成了个直立行走的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