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廊下打扫,她在架下读书,偶尔两人四目相对,她便会低头轻笑,脸颊上泛起的红晕,比胭脂水粉还要动人。
梅雨时节,柴房需要修补屋顶。
他淋得浑身湿透,她会撑著油伞站在屋檐下,为他准备驱寒的薑茶。
心动、曖昧的情愫,渐渐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但他只是个做长工的下人,她是大小姐,天壤之別的身份,让他不敢表明心意。
他知道,她值得更好的人。
於是,他开始有意无意的避著她。
直到那天,她將他堵到一棵老槐树下面。
“靳怀瑾,你为什么避著我?”少女的质问,带著哭腔。
他低下头,紧攥衣角,“小姐…您该找个门当户对、家世相当的人。”
月光穿过枝叶,洒在她泛红的眼眶里,她上前一步,娇躯朝他逼近,“我爹妈不是迂腐之人,我同他们说了,此生非你不嫁,你的品性,我爹妈也考察过,他们都觉得你不错。”
见他身体紧绷,她將手中的绣帕塞到他手中,“只不过,你要做我们沈家的上门女婿,你可愿意?”
不待他回答,她又连忙说道,“你不必立即回復我,三天之后,你若答应,就来这棵槐树下面等我,若是你不来,我就当你拒绝了。”
他回到下人房,辗转难眠。
“大哥,明天是父母的忌日,我们请假去给爹妈上香吧?”
靳鹤年爬到了他床上。
靳怀瑾点了点头,“好。”
他压根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弟弟。
父母的坟在半山腰,他万万没想到,祭拜完父母,靳鹤年会趁他不注意,將他推下山。
当时他抓住了悬崖边的树枝,只要靳鹤年拉他一把,他就能避开危险。
可靳鹤年踩住了他的手背,他神情阴鷙的冷笑,“大哥,昨晚沈小姐跟你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凭什么你能做沈家的上门女婿,我却不能?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取代你的位置……”
他內心大惊。
从未想过,弟弟会肖想取代他,成为沈家上门女婿。
“鹤年,我不做沈家上门女婿,我深知配不上沈小姐,你也不要妄想……”
他话没说完,靳鹤年就將他踹下了悬崖。
“你不配上,我却配得上,我就要妄想!”
……
……
久远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