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六道堂许多谋划都落空,让其中高层不得不生出类似怀疑。
眼下甚至在场两佛一儒一武四大高手看著彼此,心中都隱隱生出些猜忌来。
只是他们面上並没有表露。
杜遮神色平静言道:“此番前往江南湖州寻访南朝后裔,最终没能成事,岛贼陈天发他们来的突然,乔显来不及逃走或者给我报讯,便即身死。
陈天发能准確找到血鯊帮船舶停靠的地点出手,此事当中,恐怕另有內情。
血鯊帮里,我接下来会亲自一个人一个人的筛查。”
火龙僧、血僧广信和曹静闻言,都微微頷首。
杜遮接下来则看向火龙僧:“此前不曾听说谈笑和陈天发有交情,但相关情形未知……”
“谈施主,並不知道天王和紧那罗王此番安排,便是贫僧也不知道你们动手的细节和相关地点、时间。”
火龙僧先是摇摇头,然后又补充说道:“不过,此事不可轻忽,谈施主那边既然是贫僧联繫,接下来贫僧会再尝试查探一番。”
杜遮抱拳:“有劳大师。”
没能寻访到南朝后裔,並且大量暴露了六道堂在江南太湖大泽一带的布置,此后朝廷有了防备想要再故技重施也为难,可能很长时间內,关於此事他们六道堂都只能偃旗息鼓。
对此最失望的人,肯定还是修行儒家武道的曹静。
不过她此刻神情冷静:“如果能找到陈天发,或者一些岛贼里的重要人物,或许能反过来通过他们,查找我们六道堂內部的奸细。”
火龙僧和血僧广信都頷首:“言之有理。”
杜遮目光扫过他们三人面庞:“大海茫茫,陈天发等人虽然名为岛贼,但並非始终停在单独某个岛上不动,而是经常搬迁转移,想要找到他们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所需人力物力……”
曹静言道:“天王不嫌弃的话,我调集人手与你同行,还可以再联繫一下其他人。
江南东道这边,接下来势必如河洛中原那边一样面临乾廷的重点清剿。
我们的人正好藉此机会避避风头,同时咱们一起清理一下大海后方,免得陈天发之流继续作乱。”
略微顿了顿之后,曹静言道:“胥江口以凛日刀杀死吴策、宋敏宜等四名宗师的那个高手,说不定也能通过陈天发等岛贼来寻找线索,他们先后在太湖大泽周边出没,或许不是巧合。”
杜遮頷首:“这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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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生返回河洛东都,返回学宫,先去见现任学宫司业韩幗英,跟对方销假。
韩幗英不拘小节,有些没好气地看著他:“这趟放你出去走走,你还真不客气,比其他人晚回来两个多月。”
徐永生这时老实立正:“大好山河,令人流连忘返,误了时日,是学生的不是,还请韩司业见谅。”
韩幗英微微摇头,没有因此发难的意思:“罢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也是正理。”
说罢,她注视徐永生:“不过,我听说你原本都已经快要返回中原了,之后又突然调头折回去,跑到大江边上的扬州,停了好一阵子?”
徐永生坦然答道:“確有其事。”
韩幗英同他对视:“有些事,私下为之和明目张胆,分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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