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罗珀的脸冻伤了,硬朗的侧脸上有了一道鲜红的伤口。
其他两个人身上也有冻伤。
伤口很深,应怜都快被还在渗血的伤口吓死了,她急忙上前,又意识到自己没有医药箱,扭头看向路西安,“你好……请问这里有消毒的物品吗?”
暴风雪看着雪白无暇,其实并不干净,一路上回来也不知道这伤口经历了多少磋磨。
在极端环境下伤口是很容易感染的。
听到应怜的话,路西安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虽然应怜看不懂,但其他三位少爷都是人精,怎么能看不出来他眼神里嘲讽。
但他们确实没有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里,即便日常都在健身锻炼也阻挡不了因为不适应气候的窘迫。
应怜见路西安不吭声,就更焦急了一点,她望向路西安的眼睛中泛着隐隐的水光,眼圈还因为被涂鸦本吓哭泛着浅红,“拜托你了。”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担心罗珀。
但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个队伍只剩四个人了,应怜不论再失去谁,靠自己通关的可能性都会骤降。
“……在我房间,床头柜里面。”
应怜正想上楼去拿医药箱的时候,艾布纳坚持要和她一起,于是两人一起上了楼。
等他们走远,路西安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等两人走后,他们有种从暴风雪里逃出来的劫后余生感,本能地开始闲聊。
卡特嘴巴还没冻掉,看着罗珀的脸啧啧称奇,“我们帅气逼人的罗珀少爷也是破相了,回去了找医生做个修复手术吧。”
罗珀横了一眼卡特,语气平淡:“不过是辨认人的一张皮相。”就像那天他欧莉娅和应怜都没选一样,应怜确实够漂亮,欧莉娅的性格偶尔也直率得无法讨厌,但他更看重冷静和智慧。
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他总觉得有什么默默地变了。
听完卡特的话其实他自己也忍不住忐忑。
应怜那么担心自己,会不会也是担心他的脸没办法恢复成原样、一辈子丑陋下去?
“老古板。”卡特小声吐槽了一下。
楼上,找医疗箱的行动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艾布纳紧随应怜进了小主人的房间,应怜去床头柜找医药箱,艾布纳则在门口守着。
“绷带、创可贴、碘伏、酒精……”她细数着药箱里的东西,不自觉蹙起了眉,“没有治冻伤的药膏,应该只能给罗珀消下毒了。”
艾布纳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保持了沉默。
但一直不说话的艾布纳也被应怜察觉出了不对,她回头去看门口,不知道艾布纳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门口,反而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艾布纳?你受伤了吗?”应怜决定主动开口问艾布纳的情况。
他垂着脑袋,看不出情绪,“受了。”
“在哪?”应怜愣住片刻才继续问,因为她以为艾布纳是那种会把伤口藏着掖着不让她担心的人。
艾布纳抬眼,漂亮的祖母绿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反而格外闪耀,他的眼睛里满是应怜看不懂的复杂感情。
紧接着,应怜的手被拉起,放在了男人紧实而温热的胸口上。
噗通——
噗通——
心跳如擂鼓,连带着应怜的手都跟着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