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从迷糊状态中回过神来,压根没注意陆鸠到底说的是什么,想起易北随便编的商人身份,顺口答道。
“大家都不容易么,有钱一起赚。”
陆鸠:“……”
好吧,这姑娘是比易北还要难得撬开的一块铁板,鉴定完毕。
不怕人聪明,就怕笨的人犯轴啊。
很明显,易北属于前者,江梨属于后者。
陆鸠放弃江梨,继续把目光转向易北。
后者看着例行公事的回答完问题,依然犯困犯得和鸡啄米一样的江梨,目光中笑得全是暖意。
“许都,送姑娘回房休息。”
充当背景板的面瘫侍卫干脆的应了一声,跟在迷迷瞪瞪连走路都发飘的江梨身后,还贴心的替易北关上了房门。
俩人顺势聊了几句风花雪月,陆鸠把话题渐渐往回了扯,易北也就顺势又膈应了他几句,始终也没能得到陆鸠回应,也便作罢。
东方渐渐泛出鱼肚白。
街上新一轮嘈杂声响起来。
易北微微朝窗户的方向侧了侧头。
“掌柜的说入夜了不要随意出来,现在看来,平阳县里晚上还挺热闹。”
陆鸠顺着易北的目光,也往窗户上瞟了一眼。
“听说北边是有一伙人,但有阵子没进城了,大概是听说今天有贵人来,想要趁机发一笔财。”
陆鸠趁易北不注意,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次时间为何这么久,都已经快天亮了才往回撤,再晚一点天亮就跑不掉了啊,千叮万嘱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
易北轻轻笑了笑。
“陆先生。”
陆鸠顺口应了一声。
易北垂首,看着面前白瓷茶杯里已经凉透了的,微微有些褐色的茶水。
“陆先生是在家中行三,还是在山中行三?”
陆鸠脸色微变。
“杨兄弟说什么,在下不是很明白。”
易北抬眼,似笑非笑看向陆鸠,如果让江梨来看的话,这种表情着实欠揍得很。
“陆先生说自己是上京赶考的举子?”
陆鸠洗耳恭听。
“只是可惜了,一整晚在下都在等着陆先生和我说一说现在这些灾情局势,结果偏生一句都没等到。”
举子上京赶考是为了能鲤跃龙门忠君爱国,哪里有这种不称职的货色,宁可谈风月也不肯谈时政,只盯着自己的身份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