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在京城弹琴,咋跑到游船上来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
看出他俩接着要说的话他不方便在场,燕南度自动自发提出:“我去找船夫问问有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们先聊?”
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客舱长廊尽头,王忧像是忍不住似的活动起手臂:“嘶,他是谁?力气挺大的啊。”
好悬没把他手臂拧脱臼了。
云星起斟酌着发言:“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朋友。”
边说边云星起边引着王忧进了客舱关上门,“对了,你还没和我说你怎么在这的。”
王忧自顾自走进去坐下,“不是你和我说你要回家,我想去你家找你玩来着。”
云星起略带惊讶地坐在他旁边:“去翠山?”
“对啊,你家不就住在翠山,你自己之前丢给我的信自己都忘了?”
“你收到了?”实在没想到他碰运气的行为真被他给碰上了。
王忧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好巧不巧砸我脑门上了,想不收到都难。”
当日晚恰逢王忧独自一人在庭院弹琴喝酒,像他这类搞乐器的人才,没少做这类乘兴之事。
琴弹久了,酒也喝多了,他索性躺倒在石桌底下打起了盹。
睡得正香,一块石头哐当一声响砸在头顶桌面上,又骨碌碌往下滚。
那时他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被声响吵醒后猛地抬起上半身,一头撞在桌沿疼得说不出话,石头也是顺势砸在他脑门上。
那块石头不能说大,只能说不小,要是他没睡在桌底,而是睡在桌面,他就不是被砸一下这么简单,或许半夜他已经被人背去医馆找大夫了。
一撞一砸间,醉意什么的是烟消云散,好半饷他捡起石头一看,发现附带一张纸,将纸一展开,上头竟然有字。
夜间虽有月,要看清字实在不易,他本是打算回屋点灯仔细瞧瞧,那知一站起身头晕目眩没了意识。
待他瞧清纸上写了什么,是第二日上午,此时的云星起早不知走去了多远。
“你要走,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说起此事,王忧无奈地摸了摸额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是临时起意,夜半三更的不好去当面找你聊。”云星起情绪下头后,是觉得自个做事冲动了,但他冷静下来时,人早已不在京城了。
他甚至做好待回到翠山再给好友写一封信邀请的准备。
王忧喝了一口茶水:“你那个在路上结识的朋友,之后要和我们一路吗?”
“对,他和我们一起去翠山。”
一听说要和那个差点拧断他手臂的男人一起去翠山,王忧瞪大了眼:“不是,啊?”
第44章情债(?)
看着他讶异表情的云星起心下好笑,不得不帮燕南度说了一句话:“其实他人挺好的。”只是你们见面的时机不太好。
王忧对此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他比划了两下:“不是,他,我。”
别以为他没看见,那人离开时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眼神和开刃刀锋一样凌冽。
算了,不能以貌取人,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看他抓着头一下泄了气,云星起在一边顺势解释道:“方才码头上发生的事你瞧见没?”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上了船后虽不是有意打听,一路走来多少能听见有不少旅客在讨论此事。
“看见了,那伙人是怎么回事?”王忧闷在客舱中无聊,船只停泊后上了甲板想吹吹风,吹着吹着看了一出好戏。
云星起摇头:“不知道,上来就抢。”把他又一个行李木箱给抢摔了,这阵子都没了两个箱子了。
王忧摸摸下巴:“我看他们抢得凶,看样子却不是来抢钱的。”他瞧着云星起护住一个黑包裹,临上船前把包裹一丢,那伙人瞬间不追了。
云星起不打算说出太岁一事:“谁知道呢,对了,你这么跑出来,太乐署那边没说法吗?”
太乐署是太常寺下属部门,专门负责管理宫廷乐师。
提起太乐署,王忧郁闷地叹了口气:“他们能有什么说法,我和你一样,偷偷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