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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丘壑(第2页)

宴席过半,有位年轻的公子哥端着酒杯过来,语气带着点挑衅:“夏少现在倒是清闲,守着个实验室就能当继承人,哪像我们,得在酒桌上拼杀。”

夏栖迟正替李老夫人夹了块桂花糕,闻言没有立刻抬头,先用银勺把糕点上的坚果碎挑出来——老人牙口不好。做完这一切,他才抬眼,唇角噙着笑,眼神却带着点冷:“王公子说笑了。”他指了指对方杯里的酒,“您这杯XO,成本是葡萄的十倍;我们的香氛,成本是薄荷的百倍。但真正值钱的,从来不是成本,是把葡萄酿成酒、把薄荷变成治愈的那份心思。”

王公子的脸僵了僵,夏栖迟却已经转身,对张老爷子说:“您上次说想在书房放台香氛仪,我让人调试好了,明天给您送过去。”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仿佛刚才的不快从未发生。

苏婉走到冬以安身边,轻声说:“你看,他没跟人争执,却让对方知道,他的实验室不是‘清闲地’,是比酒桌更硬的底气。这就是夏家的礼——笑着把刺藏在话里,既不伤和气,又守住了底线。”

晚宴散场时,月光已经爬上飞檐。夏栖迟送几位老人出门,替张老爷子拢了拢披风的领口,动作比侍女还细致;跟李老夫人道别时,弯腰听她说话,腰弯到九十度,却没让西装出现一丝褶皱。直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他才松了松领带,转身朝回廊走来,步伐间的矜贵褪去,只剩下奔向某个人的急切。

“累了吧?”冬以安递过保温杯,里面是温好的蜂蜜水。

夏栖迟接过时,指尖碰在一起,带着点凉。他没有喝,而是握住他的手往自己怀里带,把脸埋在他颈窝,呼吸里带着樱花酒的甜:“还好,想到你在等我,就不累了。”他的领带蹭着冬以安的锁骨,刚才一丝不苟的温莎结,此刻松松垮垮,像卸下了所有伪装。

苏婉站在廊下看着他们,忽然对身边的老管家说:“你看,真正的继承人,不是把自己活成模具,是懂得什么时候该端着,什么时候能放下。就像这宅子的门槛,既要够高,让人知道规矩;也要够稳,让人愿意踏进来。”

回去的车上,夏栖迟靠在冬以安肩上,指尖把玩着他的银镯子。“其实刚才王公子说那句话时,我差点忍不住想揍他,”他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却笑着,“但想起你说‘别跟不重要的人置气’,就忍住了。”

冬以安替他揉着太阳穴:“你做得很好。”

“哪里好?”

“好就好在,你守住了礼,也守住了自己。”冬以安的指尖划过他的眉骨,“没有因为要当继承人,就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夏栖迟忽然笑了,把脸埋在他掌心:“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底气不是西装革履,是你在实验室等我回去,是恒温箱里的樱花还在开,是我们的‘共生’香氛,能让再冷的场合都透出点甜。”

车窗外的月光流淌,像条温柔的河。夏栖迟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想起爷爷书房里的那句话:“礼者,理也;仪者,宜也。”以前总觉得是束缚,如今才懂,所谓的礼节与气质,从来不是要把人变成没有温度的精致摆件,是像他此刻这样——能用恰到好处的距离守住尊重,能用藏在细节里的温柔传递真心,能用看似温和的语气守住底线。就像那瓶“共生”香氛,既有樱花的柔,又有薄荷的锐,两者相融,才是最动人的味道。

回到实验室时,香氛仪的“清和”配方还在吐着雾。夏栖迟脱下西装,随手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银镯子与腕骨间的红痕——那是被西装袖口磨出来的,却像枚勋章。他走到恒温箱前,看着里面的樱花又开了两朵,指尖轻轻敲了敲玻璃:“你看,我们做到了,既没丢了规矩,也没忘了自己。”

冬以安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其实你不用这样辛苦的。”

“不辛苦,”夏栖迟转过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花,“因为我知道,我守着的不只是夏家的门面,是能让你安心做研究的底气,是我们能一起在樱花园种满薄荷的未来。”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笑意,“就像苏总说的,‘好的传承,不是把担子压在一个人肩上,是让两个人的手,能一起把担子挑稳’。”

深夜的实验室安静下来,只有香氛仪的雾气轻轻流动。夏栖迟搂着冬以安躺在床上,两人的银镯子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你知道吗,”冬以安的声音带着点困意,“今晚你站在台上致辞时,像棵扎根很深的树,既挺拔,又温柔。”

“那是因为,我的根在你这里啊。”夏栖迟的声音低得像耳语,“那些礼节是树干的姿态,而你是土壤里的养分,没有你,再好看的姿态也立不住。”

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银辉。冬以安忽然明白,所谓的继承人气质,从来不是与生俱来的矜贵,是像夏栖迟这样——把外人眼中的束缚,活成守护真心的铠甲;把看似冰冷的规矩,变成传递温柔的媒介。就像那句被他刻在樱花木牌上的话:“真正的强大,不是浑身带刺,是懂得把锋芒藏在礼貌里,把温柔刻进骨子里,让每个靠近的人,既能感受到距离,又能触摸到温度。”

而他们,就是彼此最稳的土壤,能让这棵叫“夏栖迟”的树,既长得挺拔如松,又开得温柔如花,在岁月里,把所有的礼度与真心,都活成最动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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